我完全忘记在台上吹奏时的记忆,只感觉自己——还有周围所有伙伴,一同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自然地流淌出乐声。
最后宣布出线名单的时候,小鸠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而我没有哭,因为我的座右铭是eennevercry。
“阿治!”我上了回校的大巴车,直到看见稻荷崎的校牌才想起一个被我遗忘许久的人,立刻给他打电话,声音非常得意,一时间把什么敬语都忘干净,“我们进全国了。”
“恭喜。”他上扬的声音传过来,“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
“好呀,那等你们拿到ih的冠军。”我笑了笑,“到时候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我们可以连吃一整天。”
“行,那就约好了。”
因为最挂怀的事情完美结束,吹奏部非常轻松地开始认真练习给排球部的应援曲,想在暑假为稻荷崎搞一个双喜临门。
我也又拿起卡农的曲谱,希望将这个曲目也演奏得足够明亮,至少明亮到能让某个人听到。
我想他应该是能听到的。
在宫治发球的时候,他会在卡农的曲调里望向看台一眼,找到我的位置,冲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oh,youth。
不得不说,这让我很受用,会更努力地吹奏这首曲子。
稻荷崎在排球界被誉为最强的挑战者。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横扫掉大大小小的学校,最终到达倒数第二轮——准决赛,对战鸥台。
这场比赛打得很焦心,焦心到看台上的所有人都紧张到不稳,幸好指挥的部长稳住局势,让吹奏部没有吹乱音和节奏。
最后一局打到了35-33,稻荷崎拿下了这场比赛,进军决赛,要去对战上一届冠军井闼山。
如果上一场比赛对于观众而言是折磨的享受,这一场更甚,决赛是五局三胜,更久更忧心。
稻荷崎和井闼山打到了最后一局,听旁边懂排球的大叔讲,打到最后的短局只有15分定胜负,就像是足球的点球一样,谁失误得少谁才能胜利。
但稻荷崎和井闼山你追我赶到二十几分,最后以23:25落败。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形容这件事。
总之,心里就是闷闷的,麻麻的,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观众席的看台往外跑,四处找着标牌寻找选手的通道。
染发的好处再一次体现。
我一眼就找到稻荷崎中的小银毛,和我的头发颜色一模一样,显然他也一眼看见了我。
“来,爸爸抱抱。”
“……你有病吧。”宫治本来没有流泪的欲望,但突然就冒出。他抹着脸,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哭,最后抹不干净。
他自暴自弃地抱住我,把所有眼泪都流在我的肩膀上。
我轻轻地拍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
“要是拿了冠军。”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想和你告白的。”
“……”我沉默一瞬,忍了一下自己的吐槽欲,还是没忍住,“你居然立fg,你们热血少年漫最忌讳立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