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儿,你快去请大夫来,给娘子诊诊脉,昨夜刮大风,估计是娘子回来的路上受了凉。」晚香伸手去摸虞雪怜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先别请大夫。」虞雪怜稳住凌乱的内心,道,「你去正厅给袁丞传话,让他到後花园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他。」
袁丞整整提前了三年向她求亲,其中必有蹊跷。
老天爷既怜悯她,这辈子她绝不会让镇国将军府遭受灭顶之灾,绝不会跟袁丞这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有任何瓜葛。
第2章拒婚
虞雪怜的厢房离後花园并不远,她不紧不慢地让良儿给她梳发髻。
「娘子想梳什麽发髻」良儿捋顺虞雪怜及腰的乌发,说道,「小侯爷喜欢娘子梳高髻,昨儿个娘子梳的是飞仙髻,今日不如梳朝天髻」
娘子不喜欢每日都打扮一模一样的,出门游玩更是悉心装束,去见小侯爷也是从头到尾要精致的。
虞雪怜摇头道:「按简单的来,梳低髻就好了。」
能够死而复生是件不易之事,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母亲和爹爹,可不是袁丞这个禽兽。
镇国将军府是景元十三年出的事,如今是景元八年,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帮爹爹躲避危险,帮娘亲治好咳疾。
袁丞提亲一事,让虞雪怜非常伤脑筋。
他平白无故地突然来求娶她,且此事已经与上辈子有了差别……虞雪怜越想越不安,镇国将军府的灾祸会不会提前。
虞雪怜默默叹息,先解决完袁丞这个麻烦,她要快点去正厅找母亲。
良儿不擅长梳低髻,两只手忽然不知该怎麽弄才好,她看娘子凝眉深思,这一夜之间,娘子跟从前相比,稳重了太多。
弄完发髻,虞雪怜随便挑了件月白主腰,绣有芙蕖花的长比甲,内里穿的金丝对襟长衫是良儿给挑的。
那边去正厅传话的晚香回到厢房,说小侯爷本来准备坐马车走了,知道娘子约他去後花园见面,就吩咐马夫再多等候半个时辰。
这会儿袁丞在後花园的凉亭坐着,琢磨虞雪怜有何重要的事。
他也是个极其在意穿衣打扮的,产自苏州丝绸做的绯红暗花纱褶,腰佩凤纹羊脂玉玉佩,黑亮的头发用青簪束着。
袁丞手中拿了一把印着诗词的摺扇,漫不经意地看着站在拱门处的小厮。
虞雪怜睡到日上三竿起,能有什麽要紧的事他撇了撇唇,他认识虞雪怜有五年了,她小气爱吃醋,见到哪个娘子和他搭话或一同用膳,便跟他闹脾气耍脸色。
朝他耍完脸色後故意邀请别的郎君去茶楼听戏,这是她对付他的手段。
可他偏偏吃这套,甘愿花费心思去哄虞雪怜。
昨夜他未去丰乐楼给虞雪怜过生辰,想来她是在生这件事的气。
袁丞摩挲着摺扇,无奈地轻笑。向虞雪怜提亲是他上个月做的决定。
他活了二十年,极少做梦,自立春後他却夜夜被梦魇着,大片的火海包围临川侯府,父亲锒铛入狱——他在梦里宛若木偶,出不了声,浑身不得动弹,无能的目视着父亲成了阶下囚。
而抓获父亲坐牢的,是他未来的岳父,虞鸿。
不仅如此,他梦到虞雪怜嫁给了一个老男人,那男人在梦中似乎权势滔天,婚筵上皆是在朝中有势力的官员。
袁丞不认为自己是善妒之人,这些让他不舒服的梦,他才发觉何为嫉妒心丶厌恶心。他看不清这男人的五官,凭着梦里的所知所感,那老男人比虞雪怜年长得多,将近三十岁的样子。
眼见着虞雪怜如含苞待放的娇花,被老男人采撷,袁丞只想弄砸婚筵。
他要把虞雪怜娶进临川侯府,这是不需犹豫的决定。
镇国将军府在圣上那儿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父亲也满意虞雪怜做临川侯府的儿媳。
「袁丞。」
一道冷漠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袁丞恍然抬首,蓦然笑道:「穗穗。」
虞雪怜的身量在女子当中属於较高的,她低眸凝睇,袁丞长了一双狐狸眼,笑时含情。
她垂落在袖间的手掌紧紧地合拢。
这张她恨之入骨的脸庞,这个亲手送她到教坊司的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除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其他都不能做。
虞雪怜几乎忘记曾经是用哪种语气来跟袁丞对话,她移开视线,故作地问:「你要娶我吗」
「是。」袁丞起身,拉近和虞雪怜的距离,他从仰视转为俯视,「虞伯父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
虞雪怜莞尔道:「我爹爹答应了,可我没答应要嫁给你。」
「穗穗在生我的气」袁丞伸手抚摸着虞雪怜的鬓发,她今日没有施粉黛,发髻也梳得简单潦草,不同以往的精雕细琢,但别有风情。
袁丞觉得虞雪怜是急着见他,才减去了繁琐的打扮,现在不过还是和他闹脾气。
虞雪怜推开袁丞的手,笑问道:「谁生你的气了」
「脸皱巴成这样了,还不是生气」袁丞并不讨厌虞雪怜对他甩脸色,相反,他喜欢她的倔脾气。
「穗穗是在气我昨日没陪你过生辰麽我这个月忙着准备聘礼,母亲看了黄历,你知我母亲是迷信了点,她非要我今日辰时来府上提亲,不许我昨夜去见你。」
言毕,袁丞从怀中取出方形锦盒,说道:「补给你的生辰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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