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觥筹交错,因着是年末,还有?朝臣总结起?这?一年的政事来拍马屁。只不过说着说着总能绕到奉山县上,绕着绕着又归为给安蕴秀劝酒。
安蕴秀一连被劝了好几杯酒。
人群之後,李明知也暗戳戳地跟了上来。
之前?虽然有?些事致使二人不如当初亲近,可也没有?撕破脸皮,如今安蕴林回京,自己身为他的同?乡故友,敬一杯酒也很正常。
看到安蕴秀被众人环绕风光无两,他心里酸溜溜的,却还要不断给自己打气:敬杯酒而已,自己才不是为了攀附安蕴林呢。
「安……」
李明知话未说完,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惊愕之间,他看到了安蕴秀微妙的笑意。
「我大概是醉了。」
安蕴秀面色微红,适时?地表现出些醉意:「明知兄,好久不见啊。诸位,容下官介绍一句,这?位李明知乃是下官在临州时?的同?窗好友,年少相?知,这?等?情谊这?麽多?年也不曾改。」
「……」李明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砸懵了。
「下官不胜酒力,唯恐失仪冲撞了诸位大人,想请明知兄代为回敬。」
这?些可都是叱咤朝堂的重臣,自己平时?连见一面都难。如今,自己有?机会给他们敬酒?
李明知心中?惊喜,这?个关头,众人多?多?少少都要给初回京的安蕴林几分?薄面,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以他按捺心跳,立刻接话:「愿为蕴林兄分?忧!」
……
安蕴秀安排好这?一切,藉口醉酒,悄然退出了大殿。
李明知跟着徐开荣,自然是一早就投靠了洪家。只可惜洪家看在徐知府的面上提拔徐开荣,却不会大发善心地拉上李明知。估摸着他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随众人给自己敬酒。
洪家可以不给他好处,他却不能主动背弃洪家。安蕴秀当机立断将他推到前?头,待这?一圈酒水敬完,以往忽视李明知的洪家就真的该「重视」他了。
此番回京,很多?人和事都变了,可自己的计划还要继续走下去。所以回京後的第一步棋,她选李明知!
殿外时?有?冷风吹过,方才还满脸醉意的安蕴秀此刻目光清明,悠然地坐在栏杆上偷闲。只不过一个转头,另有?两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
她一惊:「谁?!」
下一刻,宿凌的面容显现出来。
「哦,是殿下啊。」
安蕴秀松了口气,揉揉眉心:「许久不见了。方才宴上人多?,没看见殿下,还望海涵。」
「……」
人多??也还好吧,毕竟能来为皇帝庆生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如何也不至於拥挤推搡,何况自己还坐得极为靠前?,一抬头便越不过,怎麽会……没看见?
燕舜心里乐得不行,还得是安蕴林,哪怕客客气气地说着奉承话,一开口还是能让自家主子破防。
「你醉了。」
宿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移步偏殿,喝碗醒酒汤吧。」
「殿下多?虑了,我没醉。」
有?些民间的酒可比这?金杯里盛着的琼浆玉酿烈多?了,安蕴秀这?句话也并不是推诿。只不过宿凌似乎不这?麽想,他哦了一声,又道:「多?饮总归是伤身,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要回别尘院吗?」
「陛下新?赐了我府邸。」
宿凌的声音逐渐飘渺:「也是,方才我听到了,平安坊的宅子是不错。那……」
「殿下。」
安蕴秀微笑打断,语气中?的客气也不见了:「五年前?我便能脱离你的掌控,你不会以为现在还能奈我何吧?」
宿凌似乎鼓足了勇气:「在我的认知中?,我们一直心意相?通。只怪我当初胆怯踌躇,迟了三天没有?说开,这?才造成之後五年的别离。」
「……」
什?麽说开?说开什?麽?
安蕴秀莫名其妙,迟了三天……难道当初离京前?的三天,是什?麽重要的时?间节点吗?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安蕴秀对他说的迟了三天没啥印象。迎着宿凌逐渐黯淡的目光,她嘶了一声,使劲儿回想,自己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件什?麽事儿了。
跟宿凌有?关,最後一次见他是什?麽时?候来着?
「误入珠帘。」
宿凌忽然开口,神色有?种故作的平静:「误拂意动,误思迷蒙,误别数年。」
「……」
安蕴秀匪夷所思:「你有?病吧?」
这?番含蓄又直白的话替她回忆了当初那微妙的情感,只不过彼时?自己进退维谷,不想因他的情感使自己身陷险境;如今磨砺多?年归来,就更不可能弃多?年心血不要来选他。
当初那一口是为了让他早点意识到这?事,好洁癖属性大爆发进而离自己远远的。如今看来……他这?是意识过头了吧?
宿凌垂下眼?睫,模样还有?点委屈,仿佛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被这?句话轻松击溃。安蕴秀越过他招呼燕舜:「你家主子喝多?了,扶他回去吧。」
「等?他酒醒记得告诉他,在其位谋其事,他是万人之上的王爷,顶着旁人的猜忌在京城这?麽多?年,总得做成点儿什?麽。可别恍惚得不分?轻重缓急,到时?候只能灰溜溜回老?家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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