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人猜,画扇是皇后娘娘的人。”
“哎,你们说,永和宫是不是开花结果的太频繁了些,引得……那位……忌惮了。”
宫中早有规定,不许宫女太监擅传主子们的闲话,一经发现必遭重罚。奴才们早就被规训地不敢起半点冒犯之心,哪里还会有人找死,恶意揣测中宫呢。
想想也只能是永和宫那个自乱阵脚,故意为之罢了。
赫舍里原本懒得搭理。
德妃这一世行事作风毫无改变,终究还是要把自个儿逼上绝路的。只不过,如今情况有变,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这回东巡回宫之后,赫舍里因为奔波劳累,休息了几日。等精神头彻底养足了,她却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
她从康熙十三年产子之后的头风、咳喘、脾胃虚弱等等诸如此类的小毛病,似乎全都大好了。
赫舍里疑虑重重,到底还是寻了太医过来,请个平安脉。
太医把脉许久,又惊又喜的跪地回话道:“老臣恭贺娘娘。东巡出行一趟,娘娘的身子竟是大好了!往后那汤药便不必再喝了,臣给娘娘调个药膳方子,每三日服用一次足矣。”
赫舍里笑着点头应下,又叫夏槐送人出去。
太医的话虽吉利,她却高兴不起来。
算算时日,距离前世的十年之约,也只剩下不到两年了。若她这身子到了最后的时日,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强弩之末,那她的孩子无人帮衬,要怎么面对这群豺狼虎豹?
赫舍里坐在炕桌前,一手扶着额角,闭目静静想了许久。
再睁眼时,她目光中多了一丝狠劲。
“逢春,传话给索额图,叫他查一查乌雅氏的阿玛——护军参领威武这一年来都接触过什么人,其中是否有医者。记着,务必要找到谋害皇七女的真凭实据,叫她再难翻身。”
逢春心中震动,忙惊喜的福了福身应一声。
主子这是身子大好,终于要对德妃出手反击了吗?
索额图办事的效率一向颇高。
景仁宫的吩咐里头难免透露出对永和宫的敌意,索额图也不是蠢人,稍一打听便知宫中近来的流言蜚语,恨不得连同乌雅威武一同给摁死了。
好在,他这性子如今被娘娘压着一头,遇事总能先忍忍。
忍过日之后,还真叫他寻到了威武与一民间“神医”来往的踪迹。那医者只是个游医,靠着一纸“生男”的偏方,被京郊和京城内的许多农户、商户百姓奉为“神医”。
乌雅威武今日是特意来料理此人的。
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被皇后的母家逮住了。
赫舍里在宫中得了消息,继续传话:“叫索额图将人证物证一并秘密呈交养心殿,旁的不必多说,听候发落吧。”
夏槐这几年对康熙颇有微词。
她嘴上也学乖了,换了个方式询问:“娘娘何不在大朝会上将此事公之于众,不叫德妃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机会。索相秘密呈奏,若是圣心偏左,这事儿便不成了。”
赫舍里笑了:“傻丫头,若是圣心有偏,在满朝文武面前逼迫皇上还能有好?咱们这位万岁一向看重皇家颜面,若惹急了他,即便这回不说,也定然被记着帐了。”
玄烨一向擅长记账。
这般行事,往后对胤礽可没有什么好处。
……
夏槐一语成谶了。
康熙在养心殿见过索额图之后,也不知聊些什么,叫索相一脸颓然地出了宫。随后,帝王便忽然叫停了永和宫的案子。
他以“侍奉德妃这一胎的郑太医粗心大意,弄错了安胎药配比”为由,火速派御前太监赐下毒酒,又命人连夜将郑太医一家老小送出紫禁城安顿。
至于皇上有没有重赏抚恤郑太医家人,这些赫舍里都无从知晓。
很快,慎刑司便将永和宫伺候的人都放了出来。
奴才们遭了一场无妄之灾,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好的。而他们的主子娘娘不闻不问,此刻安然坐在永和宫正殿内,陪着万岁爷听曲儿。
弹琵琶的是个使唤小女子,觉禅氏。
德妃细细想了想,终于记起这是延禧宫耳房住着的那位——八阿哥的生母。
她回望康熙,皇上这会儿闭目打着拍子,显然是没记起来觉禅氏这个人。便也放心下来,似笑非笑地扬起下巴,注视着这个弹曲儿的辛者库贱婢。
一曲奏罢,康熙挥了挥手打发人走:“梁九功,赏。”
梁公公张了张口,到底没敢提醒这位的身份。
只得心底叹息一声,出了殿门才低声怜惜道:“八阿哥再长大些,皇上总会记起你们母子的。今日,且先回去吧。”
觉禅氏垂首,半福了身离去。
殿内的康熙对此事毫无察觉,眯起眸子,如苍鹰注视着猎物一般紧盯德妃。
许久,他笑道:“朕在宫外抓了个人,乃是民间游医,打着
“一举生男”的幌子坑蒙拐骗,害去不少性命。朕想将他拉去菜市口当众斩首,死后曝尸荒野鹰狗为食,德妃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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