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心跳驟然加,耳根發燙。
「嗯。。。。。。」
容修的手慢慢滑上她的脖子,絲滑微涼的布料貼在她因為緊張而微紅髮熱的脖頸,好像及時雨般即使撫平了她燥熱的肌膚,又似朦朧的細雨無聲的撩撥。
但不等繁夏細想,容修緊貼著她的唇緩緩離開。
他緊抿著唇,濃睫垂著遮擋著眼中的神情,可即使看不清他的神色繁夏也能從他微微泛紅的眼尾,而手臂緊繃的肌肉線條感受他此刻異樣的狀態。
「夏夏、夏夏?」溫瀾生的聲音催促:「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
繁夏被打亂了思緒,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與溫瀾生通話。
「我在。。。。。。剛剛、呃信號不太好,卡了一下。」繁夏說道,眼神卻總是克制不住的往容修身上瞥。
說來奇怪,她跟溫瀾生在一起時時刻保持著警惕,可唯獨在容修身邊時,總能因為他將溫瀾生忽略。
現在的他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坐在她身邊,神情靜默低斂,像一隻兇猛的杜賓犬被拴上了狗鏈,收斂起了鋒利的獠牙,溫馴的坐在主人身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頰通紅。
繁夏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容修,他向來是冷淡矜持的,從未這樣徹底的臉紅過。
她心想,他現在一定在為剛才的舉動後悔吧,有時候人腦子就是這樣,衝動起來,絲毫不講理智。
不過這樣也好,一會兒她也好跟容修說開,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樣啊。」溫瀾生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嗯、捧花你喜歡鳶尾花,就選鳶尾花好了,我也挺喜歡的。」繁夏如是說道。
「好啊,那就這麼定了。」溫瀾生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輕快。
「對了,我們馬上就過去,你現在在大排檔里嗎?」繁夏問。
「。。。。。。對啊,我在包廂里,怎麼了?」溫瀾生回答道。
「沒什麼,我們這就過去。」她剛才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電話里溫瀾生的周圍並不十分喧囂,大排檔向來都是一個充滿煙火氣的地方,周圍不吵吵嚷嚷她還有些不習慣,不過聽到溫瀾生定了包廂,她也就覺得合理了。
繁夏剛剛放下電話,正在腦中想應該如何處理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幕。
可幾乎是在她掛斷電話的一瞬間,一股滾燙的火焰沖向她的懷裡,繁夏倒在沙發上,容修瘋狂激盪的心跳壓在她的身上。
她以為剛剛容修主動離開她的唇,是頭腦清醒了,卻沒想到,他只是在等她打發好溫瀾生,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退縮,緊繃到極致的箭,一旦射出就回不了頭。
「繁夏。。。。。。」容修的臉貼在她的胸口,低語喃喃。
柔軟的沙發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海面軟墊深陷,沙髮腳因為動作微微挪動,沙發與地面瓷磚輕微摩擦,發出近乎於呻、吟般的聲音。
「容修、你起來,我們還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唔——」
容修的臉再次貼近,只是這一次,他幾乎粗暴的摘下了眼鏡,隨手一扔。皮膚冷白的如同古典詩詞裡描寫瓷器最美的詞彙,她親眼見著從脖子上傳的紅蔓延到他的臉頰。
繁夏的手毫無方寸的觸碰到了他的腰,放入冰塊掉進了熱河裡,那些冷漠的、清貴的表象都頃刻間在她的掌心融化。
「繁夏。。。。。。」細碎的呢喃從唇縫中緩緩泄露出來,容修迷醉的眸光如同上癮,眼眸細碎的亮光愛慕與渴求交纏在一起,修長的手指滑進她微濕的長髮,菟絲花一樣抵死交纏著,歡愉又痛苦:「繁夏,別跟他結婚。。。。。。好不好?」
繁夏看著他的眼睛,酒紅色的淚痣漩渦一樣將她吸入。
啪——
門外傳來響動,大門被人擰開。
這個時間清潔人員不會進來,房卡又在她身上,遭了,她忘記溫瀾生也辦了一張。
第27章衣櫃
幾乎是一瞬間,容修的反映比她還快,猛地從她身上坐起。
房間門打開又關上。
「夏夏?」溫瀾生的腳步像踩在她心上,並且越來越近,如一把高懸的利刃不知何時就會插下。
幸好酒店房間大,從入戶玄關到客廳有一點遮擋,溫瀾生並不能直接看到坐在沙發上神色異常的他們。
繁夏本能的理了理被揉亂的衣襟,以免被溫瀾生看出來,並側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容修,愣了一下。
人呢?
繁夏眸光震動,剛剛還坐在她旁邊的人呢?怎麼突然不見了?
但不等她細細琢磨,溫瀾生已經向她走來。
「夏夏。」溫瀾生手裡抱著一顆已經削好的椰子軟肉,坐在她身邊:「我給你買了一顆椰子,你嘗嘗?」
「不用了,我現在不想吃。」繁夏此刻混混沌沌,滿腦子都是消失的容修,這個房間只有大門一個可以進出的地方,他不可能從大門出去,那麼只能是藏在了某個房間裡。。。。。。
她腦子陡然一亂,她跟容修只是接了吻,又不是捉姦再床。溫瀾生回來,只要他們挪開距離,也看不出什麼。可現在容修不知道躲在何處,要是被溫瀾生發現,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即使他們沒有上過床,也會被打成姦婦淫夫的關係。
她本以為容修也會想到這一層,誰知他或許因為心虛,或許因為太過慌亂,竟然慌不擇路做出最錯誤的選擇。
「好吧,那一會兒再吃也行。」溫瀾生語氣溫柔,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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