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三個人一起用餐。
他和繁夏坐在一側,小錦坐在另一側,明明餓得面黃肌瘦,卻遲遲不動筷子。
「怎麼不吃飯?」繁夏關心的問道。
容修捏著刀叉,心思複雜。
小錦搖了搖頭,下垂型的可憐眉眼勾著繁夏的視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吃,那些人以前給我吃的都是寵物鳥糧,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
身後伺候用餐的傭人捂著心口,同情的都快哭了。
「來,我教你,像我這樣拿住刀叉。」聽了小錦的遭遇,繁夏心中有些男人,對小錦更加耐心。
「這樣嗎?」小錦學著繁夏的樣子,終於自己切下了一塊牛排,放在口中。
「不錯,小錦你很聰明,學得很快。」繁夏由衷的誇讚。
小錦甜甜一笑。
身後的傭人一個個小聲說道,好可愛啊,太可愛了吧。
容修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傭人們低下頭來。
錦一用叉子叉了一顆青色豆子放入嘴中輕咬,看著容修光澤羽毛,一看就是養尊處優,被優渥生活堆砌出來的,不像自己,風雨漂泊,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處處受人欺負。
吃完飯,繁夏安置好小錦的住處,房間裡還有獨立的衛生間,他打開噴頭,溫水從蓮蓬頭裡嘩嘩的流出,小錦脫下衣服,清洗著身上的傷口,以及灰撲撲的羽毛。
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房間裡色彩瑰麗的裝飾品,想起將他帶回家的溫柔以待的繁夏,他攏起殘缺的翅膀,他好想永遠留在這裡啊。
*
一晃,冬天到了,小錦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個月。
這段時間,他被剪掉的飛羽也重長了出來,原本灰撲撲沒有光澤的羽毛現在就想行走的霓裳,比起純白的珍珠鳥,顏色鮮艷的牡丹鸚鵡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也更招人類的喜歡。
僅僅三個月,他靠著一張伶俐的甜嘴和俏生生的臉蛋,一聲聲哥哥、哥哥的,叫的傭人們心花怒放。很快博得了洋房裡所有人的喜愛。
容修站在露台邊,眼神恨恨的看著跟傭人們交談自如的小錦。
「容修哥哥!」鳥類天生警覺,小錦感受到了容修的視線,回頭衝著樓上的容修打招呼:「廚房做了糖炒栗子,可好吃了,你也下來吃一點吧。」
容修捏緊了手,羽翼緊繃收縮。
明明是他想吃糖炒栗子,吩咐廚房去做的,可小錦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態度,搞得他才是這洋房的男主人一樣!
容修憤憤下樓,純白無瑕的羽毛掠過夢幻的玫瑰花窗,來到廚房,看著廚房裡優哉游哉的糕點師,問道:「糖炒栗子做好了?」
糕點師恭敬起身:「是的,主君。」
容修冷笑:「為何我沒有看見?」
糕點師一愣:「小錦拿去了,我以為你們分食,就。。。。。。」
「就什麼?是我命令他來拿的嗎?我還沒死呢,你們就偏信他一個人的說辭,連問都不問我一聲,真是沒規矩!」容修壓著火氣。
「容修哥哥,你別生氣了。」身後傳來柔柔弱弱的聲音,小錦捧著糖炒栗子:「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包糖炒栗子生氣,我現在就把糖炒栗子還給你,請你不要再責備糕點師了,都是我的錯。」
容修怒極反笑,純白的羽翼即使在廚房裡也沒有沾染上一絲污垢,相反,無暇的羽翼在小錦艷麗的羽毛面前多了一份無法撼動的莊嚴威肅。
「第一,你沒有錯,錯的是他。你想吃糖炒栗子,伸手跟人要,糕點師好心給了你,但也正因為他對你的這一份好心,讓你害了他。」
「不是、不是的、」小錦臉色難看。
容修根本不理他,繼續說道:「第二,他身為糕點師,我吩咐他做糖炒栗子,他做完了既沒有交給傭人端上來給我,也沒有親自送到我手上,這是他的失職,他需要重培訓再上崗,去找管家領工資吧。」
「主君!」糕點師不可置信。
「容修哥哥你不能這樣做!」小錦說道。
容修懶得理他,可錦一追了上來:「容修哥哥,糕點師只是犯了一丁點的小錯,你不能這樣對他,太殘忍了。」
容修停下上台階的腳步,玫瑰花窗斑駁的的冷光照在他清冷的雪膚,潔白的羽翼讓他如同高傲尊貴的天神,居高臨下,神情冷漠:「小錦,請你認清你的身份,我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做的決定還輪不到你置喙,說起來你的飛羽已經長好了對吧?」
小錦看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嫉妒。
這個家裡他最討厭最恨的人就是容修,憑什麼他有有優越的出身,可以嫁給繁夏這個好的妻主,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他卻只能寄人籬下。
「我是繁夏姐姐帶回來的人,要走也是繁夏姐姐讓我走。」小錦憤然轉身。
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容修索性不再端著主君的架子,譏諷道:「繁夏是我的妻主,我們夫妻一體,你算是什麼東西!」
小錦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現在是夫妻,保不准以後就不是了。」
「你再說一句!」容修揚起手來,本只是作勢嚇一嚇他。容修的家教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事來。
可沒想到小錦竟然迎著他的巴掌撞了上去,小錦在黑暗中長大,什麼苦沒吃過,他最不怕的就是挨打,接著從樓梯下滾了下去,甚至故意折損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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