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坐在镜台前摘首饰。
簪子不多,但也不轻,戴久了不舒服。
她摘完正要站起,目光却落在镜中自己额间的花钿上。
岑晏总会看那里。
晚茶说京中女子都喜欢贴花钿,瞧着也确实挺漂亮的,他应该不会讨厌吧?
可也难说……
沈棠的手指轻抚花钿,陷入了沉思。
第5章005
在不早朝的时候,每到卯时,内官们都会将臣子们书写的奏疏摆放在御案上,方便延昌帝起床後批阅。
今日,岑晏弹劾曹任湖的奏疏就在其中。
他列举了六条罪状,比如曹任湖擅自没收私吞民宅二十三处,又比如诬陷良民两起,还有包庇贪墨案犯官,徇私舞弊。
延昌帝早就有心收拾曹任湖,当即写下诏令,摘了这位曹府尹的乌纱帽,将其投入天牢,又命御史台处理曹任湖私吞的民宅,一一归还本主。
曹家不服,但不敢质疑延昌帝,就将矛盾对准岑家,开始弹劾岑定方,且曹家有一女是三品婕妤,得知曹家出事,寻找机会向延昌帝献媚,想讨天子欢心藉此求情,结果弄巧成拙,被降为五品才人,就差被打入冷宫了,曹家这才知难而退,马上消停下来。
岑家肩头自然也是一松。
太夫人却气不过:「定方一年到头被人弹劾,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他学武,念念书混个七品官当当算了,没得拿命戍卫边疆,还被其他官员在背後捅刀!」
丈夫是吃力不讨好,除了得一个「武威郡王」的封号,还得到什麽?数不尽的伤疤吗?但岑夫人不好火上浇油,劝道:「老爷的功劳圣上都看在眼里的,若不是为老爷撑腰,也不会将那曹婕妤降为才人,那以前可是个受宠的主。」
「真撑腰就该把一整个曹家……」感觉此话未免过分,太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不提这个,提了就生气,我只盼定方能早些调回京城。」
岑夫人道:「应该快了,突厥已经归降,想必十年内是会平安无事的。」
正说着,门外丫鬟禀告,说周夫人携周家二姑娘周菡前来拜见。
周夫人是太夫人的侄媳妇。
七十古来稀,太夫人今年六十有二了,是个长寿的命,但她的哥哥,嫂嫂早就去世了,留下一个独子周震,两家平时常有往来。
岑夫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猜测周夫人是为了次子的事。
去年次子被钦点为状元,周夫人就撺掇老太太悔婚,说英国公府有意结亲,又说沈棠完全配不上次子,幸好老太太头脑清明,没有答应,不然少不得要费她一番功夫。
果然周夫人一张口就问:「姑母您之前派了管事去接沈家姐妹,如今她们可是入京了?」
「是,被我安置在桥东街的宅子。」
周夫人「啧啧」两声:「您可真大方,那宅子地段多好,竟也舍得。」
岑夫人忍不住插嘴:「那是晏儿的未婚妻,将来是我们岑家的人,有什麽不舍得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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