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然看了她一眼,在座位上坐下。
「一句都没有吗?」
「你们俩到底怎麽了?」
面部的肌肉僵在一起,连苦笑都困难。她真的笑不出来了。钢笔尖扎进指肚,越陷越深,刺出血来。血和墨混着,染出混沌的颜色。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她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仅仅是一次考虑欠佳的帮助,就让一切画上了句点。
语文课的时候,她抬起头。讲台上的人站得那麽远,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她的视线扫过除她以外的所有人,温暖而轻松。唯有与她无意间对视时,像触电了一样,迅速移开,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许千,你让我恶心。」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吧?
几次站到路帆的门前,都没有敲门的勇气。她害怕噩梦成为现实,害怕猜测全部证实。话不说明,就还有幻想存在的馀地;门一打开,剩下的只有一地狼藉。
关系僵持着,唯一的幸运是每天还能见上一面,聊慰相思,证明她还没有被完全驱逐。
期中考试,她掉到了全班第八。轮回般的巧合,刚好是入学後第一次考试的名次。
所有人都在问「怎麽了」。老师在问,同学在问,就连从没见过面的陌生家长也在问。全省文科第三在快升入高三的时候忽然不行了,有人担心,有人窃喜。
花姐找到她,像是个代表,提出了质问。
「怎麽了?」
「没怎麽。」
「你最近状态很不对。从你那次生病回来,老师们都和我反映,说你上课时心思根本没在课堂上。」
「是吗?」
「你是想放松放松?」
「不是。」
「那是怎麽?」
「不怎麽。」
陈丽华被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搞得恼火,以为是冲她来的。
「许千,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
「那你对其他老师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