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薛大公子想要找个画师给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画像,京城大家的画风都不是很满意,正巧听说他们在招临时的画师,所以想要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画技高,风格又和他心意的。
“都在这里了。”衙役指着那厚厚的一叠画纸,“您先看,等您看完了我们再叫他们进来。
“多谢。”薛钰往衙役手里塞了个分量不轻的荷包,轻声道,“麻烦您了,这些,您和同僚拿去吃个酒,就当我的一点心意。”
“这、这多不好意思。”那衙役摸着荷包,眼神放光,嘴里虽然推拒着,手上却十分迅的把荷包收了起来。
“多谢大公子了,您这样孝顺,相比夫人在天有灵,也是十分欣慰,您看、您看!”衙役很拍了一通马屁,便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等人出去后,薛钰走到桌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厚厚的画纸,慢慢地翻看了起来。
给母亲画像的事,自然是他编的,毕竟,他的母亲应当还在呢。
前一阵子,他那个偏心偏到天罗的爹,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前一天还上蹿下跳的撺掇皇帝广纳后宫,一副谁呀不怕的忠臣气势,结果第二天回府脸色就变了,似乎是被皇帝现了贪污受贿的小辫子,整个人都紧张地不行。
最近也一直忙着处理这些事,连那两个小东西都没心情去看了。
薛钰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当年努力好几年,小妾抬了一房又一房,一个孩子都没有,突然得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薛常竟然都不怀疑一下。
那天之后,他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信上写了他的身世,薛钰查了半天,没查出来寄信的人,却找到了当年那个给薛家大嫂和薛夫人接生的稳婆。
那个大夫却不知所踪,只听说世代都住在京城,应当也没有走远,薛钰打算先在京城找,若是找不到,再去其他的地方寻。
薛常为官多年,背后似乎还有靠山,他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作,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借着这个早就被人忘到脑后的稳婆先找人。
除了大夫,还有当年跟在薛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在薛夫人去世之后也被打离了府,她们应当也知道些东西,有了画师,想必找人不会容易些。
至于画师人选
薛大公子决定选一个没什么靠山,好拿捏的。
画是三张一组的,薛钰的手在看到一张男人的画像时,慢慢停了下来。
那画像和他寻常看见的不同,似乎是用炭笔画的,整个人物脸部线条明晰,五官立体,看着栩栩如生。
“顾、顾眠?”他喃喃一句,想起了刚才碰到的那个像是什么单纯的小动物似的少年,微微笑了一下。
这不就找到了么。
“嘶!”
回了宫的顾眠,顶着迎接他的钱公公诡异的眼神,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而时傅自从看见宫墙的那一瞬间,就安静如鸡。
救命啊,这人怎么住皇宫的啊,他是不是不应该跟过来?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啊。”
听说楚沉昭正在寝殿,顾眠把人带到了寝殿门口,嘱咐了一句,就往殿内跑。
“等”时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眠的身影就不见了。
他僵硬回头,就看见那个被叫做“钱公公”的太监,冲他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时傅:……
顾眠不知道时傅的心理,他鱼鱼祟祟地进了寝殿,看了一眼坐在桌边喝茶的楚沉昭,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