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你你……你是何时对姌姌有这样的心思的?」
是成亲後吗?毕竟阿兄之前对姌姌似乎并没有什麽特别的……
不对,好像也不是,阿兄对姌姌似乎一直都有若有若无的照护和关注,姌姌想要什麽,阿兄总能变着法儿地送到人手上,又不着痕迹。
下一刻,兄长的回答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想。
「三年前。」
谢遥苓瞠目结舌,竟这般久了,而她到了今日才发觉。
谢星照又道:「阿苓,今日我们说的话,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要让姌姌知道。」
谢遥苓不解:「为何?阿兄你分明对姌姌有意,又为何不告诉她呢?」
「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麽反应。」
谢遥苓愣了愣,後知後觉。
若是姌姌知道了,第一反应一定是不相信,认为这是兄长要戏耍她的新手段,紧接着又会不知所措起来。
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谢遥苓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阿兄放心,我不会告诉姌姌的。」
「但是我觉得,阿兄你有时也委实过分了些。姌姌也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阿兄你做的事总是会让姌姌觉得你在欺负她,她自然不会对你有什麽旁的心思了。」
谢遥苓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兄长复杂的目光扫来,谢遥苓强梗着脖子道:「总而言之,我觉得阿兄你这样,姌姌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罢连忙道:「我先带阿晖回去了,阿兄你好好休息。」
谢遥苓连忙退了出去。
谢星照垂着眼,右臂从锦被中抽出,动作稍稍有些凝滞。
让祝云时喜欢他,确实很难。
不过他现在手中有一利器,但他并不急着用。
趁火添把乾柴,方能事半功倍。
*
因着谢星照为了救她断了右臂,祝云时这些日子对谢星照格外的好脾气。
那日他虽极为无赖地让她为他
更衣,但到底也没这麽做,顶多让她为他佩玉束冠。
但在日常琐事上,不是要她为他诵书,就是下棋时为她落子,连喝药都要她喂。
她念得口都要干了,实在忍不住将书一合,「谢星照,就不能改为翻书吗?再说了,你若非要人为你念,你可以找问砚啊。」
本来她看着这麽多字就头晕,还要专心致志地为他逐字逐字诵读,更是痛苦不已。
谢星照幽幽转眸看来。
祝云时方才生起的几分气焰又瞬间消散了。
他毕竟是为了她伤了右手,这才诸多不便,而她却推却着不肯帮忙,未免有些过分了。
她张张唇:「我……」
谁知下一刻他竟点头同意了,「好吧。」
说着还用未受伤的左手来接她手中握着的书册。
祝云时看了眼他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心里更是愧疚。
「我并非不想帮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