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燃那边顿了一下,像在思考如何开口。
等了会儿,才答:「我已处理完江南疫病,回了灵游阁。」
阮棠急切问:「你回灵游阁了?那你还来洛京吗?」
谢泠燃:「嗯。」
阮棠松了口气:「真的?什麽时候?」
「我需闭关一段时间。」谢泠燃暂时还无法给出明确答覆。
「闭关?」听到这个词,阮棠已自顾自脑补出前因後果,委屈巴巴道,「你是在江南受伤了吗?你怎麽都不告诉我?我上次问,你还说无事……」
谢泠燃:「我很好。」
因柔缓的语气,这三个字里有几分无奈的纵容意味。
两人俱是一怔,後知後觉,他本就无需向她解释太多的。
像是要刻意回避这情意绵绵的对话,谢泠燃下一句话转得相当生硬:「你早些休息。」
阮棠正有事,也不多缠他,乖顺答:「嗯,燃哥哥晚安。」
传讯珀的光暗了,阮棠收好,招手让那三人跟上。
她欲盖弥彰地下令:「无论刚才有没有听见,听见了什麽,你们可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说给你们家世子听。否则,本公主可饶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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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洛京邻国,其实也就雪域和漠原而已。
漠原已经多年未曾派出使者前来,所以朝晖宫里陈设布置都是投雪域国人之所好。
屋顶飞檐翘角,梁柱龙蟠虎踞,不见古董玉器。
有案无椅,只是铺一块赭红色毯,花纹精致繁琐,相当不拘一格的外域风情。
案上既不摆茶盏,也不置茶器,而是搁着许多泛出寒光的兵器。
阮棠被引着路带进来时,看见封戏卿坐於案前,正用绢布擦拭着一柄弓。
弓身莹光剔透,像以一块冰打造而成,上面未点缀花纹珠玉,乾净无暇却十分漂亮。
看起来倒不像能取人性命的武器,更像是观赏所用,华而不实。
封戏卿目光专注於那柄弓上,不曾抬眼,「无锋,如何?」
被唤的是那名清癯瘦高的男人,他拱手回话:「殿下,九公主来拜见您了。」
什麽拜见?明明是理论好嘛。
阮棠忍不住翻白眼。
这一幕恰好被封戏卿给捕捉到,他起身挂好弓,使一个眼色让无锋退下。
无锋忠心护主,阮棠没了他那无形的压力,直接开口道:「封戏卿,聊聊?」
「九公主想聊什麽?」封戏卿笑得风轻云淡,仿佛并不在意被直呼其名。
阮棠双手环抱,音量陡高:「你送这麽多丑风筝来做什麽?故意膈应我?」
封戏卿坦荡摇头:「不,弄坏了你的风筝,我赔你。」
阮棠并不吃他这一套,「那是我亲手做的风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