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君为人和善,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赵稚柔慢条斯理说着,仿佛是在提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然她话音刚落,西厢房门就被推开,晏周抬步走了出来,看向站在庭中的少女,温和道:「殿下,祖母身子可还好?」
赵稚柔避开男人的目光,淡声道:「好多了。」
言罢,便转身朝着主屋走去。
晏周看着少女的背影,沉默不语,直到她进了屋内,方才收回目光。
芊丽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头,有意无意露出细白的脖颈,软着嗓音道:「家主,奴婢知错了。」
「我回主屋用膳。」男人薄唇轻启,吩咐道。
芊丽心里一喜,正要俯身应是,然下一秒就白了脸色。
「将她带走。」如寒风利刃,男人的声音像是凌迟,一字一句,落在每个人心中。
青凝立在一旁,知道家主是在同她说话,原以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没想到……
「是。」青凝朝着守在门口的婆子招了招手,那两个婆子自然知道什麽意思,连忙跑来,稳稳将跪在地上的丫鬟提了起来。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芊丽看着男人面若冰霜的脸,後知後觉,她这是犯了大错,这下是真落了泪,挣扎着求饶。
声音聒噪,晏周眉心微蹙,那两个婆子眼尖,往哭得涕泗横流的芊丽嘴里塞了帕子,将人拖了出去。
别说青凝,便是院里的其他丫鬟也被平日里行君子作风的家主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不是没有丫鬟动这等子心思,但是也是少数,有家规在前震着,大多是被夫人或是殿下打发了。
虽然家主平日看着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但是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家主不会轻易惩治下人的。
「以往不都是殿下和夫人处理这种事……」
「要我说,殿下就是太委屈了,如今可好了,理会这种腌臢事做什麽,我可瞧见了,这芊丽不知道往里面放了什麽东西。」
「真吓人,殿下人这麽好,不该因为这种事伤心,我还见殿下掉过泪呢。」
「哎呀,不在意就不会管了,看来殿下是看清了……」
好几个丫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平日里殿下不会管的太严,加上她们的确是心疼殿下,就忍不住开了口。
青凝站在一旁,瞧着底下人变幻莫测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厉声道:「好了,这麽闲?手中的活干完了?若被我抓住偷奸耍滑的,我定狠狠惩治!」
丫鬟们缩了缩脖子,笑嘻嘻捧着青凝说了几句话,如鸟兽散去。
青凝收回目光,朝着晏周行了一礼道:「今日是奴婢疏忽,扰了家主清静。」
晏周没看青凝,只淡淡道:「无碍,这院里的人也该清一清,免得冲撞了殿下。」
言罢,便抬步朝着主屋走去。
青凝闻言,面色平和应下,心绪却是翻涌,这晏大人吃错药了?
此时正在赵稚柔正坐在妆镜前卸钗环,听得院内的动静,只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青岚自然是觉得惊奇,若是换做平日,家主为主子撑腰,主子定然是会很开心的。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主子,可要现在沐浴,热水已经备好了。」
赵稚柔微微颔首,简单挽了发,换了寝衣和靸鞋,刚出内室,便见门被推开,直直就对上了男人清冷的目光。
她只当做没看到他,脚步不停,朝着浴房走去。
晏周看着少女的衣着,知道她是要去洗漱,少女见了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不像以前那样,满眼笑意又柔柔地唤他「夫君」。
然他却不顺她意,破天荒的,行至少女跟前,温和道:「殿下,可用过膳了。」
赵稚柔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後,很久没离的这麽近了,扑面而来的冷檀香,自顾自席卷而来,像是要把她溺在其中,令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嗯。」少女嗓音微颤,但冷意尽显。
晏周俯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卷翘的睫毛如蝶翼,鼻子精致小巧,樱唇不点而红,双靥泛着粉晕,宛若半绽蔷薇。
男人的目光毫不遮掩,炽热又浓烈,瞳孔之中,只堪堪容下少女的身影。
青岚看的心惊,微微侧身,冷声道:「家主,殿下正准备沐浴,您不若坐着,膳食想来快好了。」
赵稚柔低着头,她着实不想再看他一眼,也不想同他说过多的话,她的单恋已经终止,她不想和他又太多的牵扯。
「殿下如今就这般厌恶我吗?」晏周并未理会青岚,他压下心中源源不断的苦楚,嗓音嘶哑。
男人并不退步,还得寸进尺,赵稚柔抬眸,冷冷看着眼前人,只觉得反感,为了亏欠,他竟然也会装模作样?
赵稚柔只觉得心底有股无名火,她明明才是被伤害的那个人,为何他不能放过她呢?她不是已经如他所愿了麽?
「是啊。不是如你所愿?」
晏周动作一滞,清清楚楚地看到赵稚柔眸中的疏远和厌恶,他无力地垂下手,苦笑道:「不……我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晏大人还真是君子」赵稚柔嗤笑出声。
少女的嗤讽,重重击打在他心尖,他眸光微动,心绪翻腾,嗓音低沉温柔,「是我错了……伤了殿下的心。我对王瑛无意,计划将她送回安州,殿下可安心,且,我此生不会纳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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