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爷的腿就是这死丫头片子害没的!我听程家夫人说了,这死丫头片子身上邪着呢,能招蛇!要不是有大师控制住了她的一缕魂,咱们现在估摸还靠近不了她。
程家不也是没辙了么,程少爷自从没了一条腿后就跟撞邪似的缠绵病榻,整天白着一张脸没点活人样,那大师说了,只能找个八字硬的女人配阴婚。
说是配婚,实际上就是借寿。活人配阴婚,健康的那一方是要把气运和寿数分给不大行的那一方!等什么时候程少爷完全恢复了,这死丫头也就没命了。”
“那我们更不能这样做了啊,这不是在残害无辜吗?”
“呸,你们少装好人,你们平日里都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吗?路边的小猫小狗你们看见都恨不得提回去剥皮炖了,怕损阴德早干嘛去了?
我可警告你们,咱们都是收了程家和苏家双份钱的,你们现在不想干立马可以滚,就是不知道你们惹不惹得起三夫人和程夫人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总行吧,瞧你凶的!虽然这事伤天害理,死后的事就死后再算账吧。
只是帮她们把这个丫头送去程家他们就给我们两万块钱报酬,果然这些有钱人稍微从指缝里漏点油水就够咱们全家吃一年啊……”
她们架着半梦半醒的我绕过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刚走上一段鹅卵碎石花街铺地,就被迎面的熟人给撞个正着。
“月月!你们要把月月带去什么地方!”
“怎么办啊,被人发现了……”
“还能怎么办,把人抢走啊!”
“月月!”暖暖着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对上我空洞的双眼害怕叫喊:“月月,你怎么了啊!月月你醒醒!月月他们要把你带走、月月!”
“你滚一边去吧!”站在我右侧的老太婆猛一使劲把暖暖推倒在地,女孩恰好后脑勺磕在青石台阶上,瞬间就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完了完了失手了。”
“三夫人已经把宅子里的监控都给关了,她晕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快走,赶紧把人带出去交差。”
我意识混沌的眼睁睁看着她们把我送进一个陌生别墅,和面生的中年女人交差换了钱。
女人一个眼神,立马就有婆子把我扶去后边那间的小屋。
小屋内黑漆漆的,四面挂满朱砂绸底黄符,正前方是张靠墙供桌,桌上摆满红彤彤的喜蜡,供着一副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邪神金像。
金像旁侧是用玻璃罩罩住的镇宅仙女人偶,我的另一缕魂就穿着大红绣花嫁衣,盖着红纱,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
不久,有道士手提拂尘走了进来,挥手扬起一把黄符,红烛上方的火苗突然猛窜三丈高,将空中飞舞的黄纸尽数烧成灰烬。
老佣人把香炉摆在我跟前,让我跪在红烛晃动的供桌下,我意识涣散地呆愣盯着桌上跳跃光影,手上的东西,似乎在发光……
“道长,我儿子和她结阴亲真的能好起来吗?我儿子的腿……”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名贵旗袍泪眼发红的问。
老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红线,“我苦海老道什么时候骗过人!结阴亲的确能让你儿子好起来,你儿子身上的业障等仪式结束后自然会转移到这个女孩身上。
往后健健康康肯定是没问题,但这条腿已经截肢了,想要再长出来那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你儿子吸取了这个女孩的阳寿与气运,以后你给他装个义肢,他也能像平常人一样行动方便。”
蛇君归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怜的孩子啊,要不是这个小贱人,他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好好一个青年才俊,偏偏没了一条腿,还厄运缠身命不久矣,凭什么我儿子要受这个罪!”
中年女人激动地拿手绢擦眼泪。
老道士冷哼一声,斜她一眼:“你儿子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恶贯满盈贪财又好色,他能有这一劫完全是他自己的报应!”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苦海道长你这是什么话!我儿子他可是心地善良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怎么贪财好色了!
明明是那些女人上赶着倒贴我儿子,我儿子有钱又帅气,这整个卧龙县有多少没结婚的小女孩都等不及想嫁给他呢!
要不是这条腿……呜呜我至于随便找个女孩应付吗?
这个乡下野丫头从小就是丧门星,一身的晦气,长得也不好看,配我儿子就是攀高枝!
我还想让县长女儿当我儿媳妇呢!”
“得,你儿子是什么鬼样子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我只能告诉你,这结阴亲换命的法子极其阴毒,你儿子肯定能活过来。
但这个女孩怕是命不长了,一旦结了阴亲,女孩就算做鬼也会被你儿子吸取精元。要不是你给的钱太多,老道我是万万不会帮你用这个办法!”
说完,拂尘一挥,沉声下命令:“把少爷带进来!”
不多时,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就出现在我身后,紧接着就是男人虚脱的兴奋喊叫:
“苏弦月、苏弦月,你这贱女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的腿、我的腿……”
中年女人赶紧跑过去安抚男人的情绪:
“儿啊你别激动,你不是做梦都想要这个女人吗?妈让人给你带过来了,以后她就是你媳妇,她是你的,苏家的家产也是你和你老姑的!
很快,很快你的身体就恢复了,你就能下地走路了。”
气虚的男人从轮椅上站起来,望着我的眼神滚烫且狠戾,满脸洋溢着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