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弥多决心跑路,甚至怕你在半路害他,还与随从约好在螺口汇合诱你去螺口,却在即将离开营北之前被你识破杀害了。」
在兀弥多的房中有一个火炉,曲管家将尸块焚烧後装箱,却发现只能装满一个箱子,於是将剩下的尸块浸泡在了兀弥多房中的莱芜花香油油桶之中。
曲管家此刻已面若死灰:「说了这麽多,你还是没有证据。」
「你想要的证据是这个?」绾东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四月初告知百里飞狐罗裳楼中有百金准备押走的镖?」
旁人惊道:「曲管家如何认得百里飞狐这等江洋大盗!」
绾东笑着答道:「因为曲管家在南郡做过帐房,曲管家本身也是江湖中人。」
信是千页楼的葛祈送来的,葛祈怎麽弄到的绾东不管,但这可是曲管家亲手写的。
「你让百里飞狐盗走尸体,本意是想将这祸事转嫁给罗府,让罗府得罪百里飞狐後再摆平官府,你觉得不过是两条人命,以罗府主人的性格会选择多花点钱息事宁人,可偏生大夫人和你想的不同。」
「百里飞狐第一次盗走了装满尸块的箱子还落下了血衣,只能说这狐狸嗅觉真差,扛着被烧焦的尸块箱子飞了半天也没有察觉到扛了个祸事。」
「你等了许多天也没有等到百里飞狐的消息,让你觉得他是吃了闷亏,也将那箱子给处理了。」
「半个月後,百里飞狐第二次来盗走一百金,还将装着烧焦尸块的箱子放在了城外田地里。」
直到尸块箱子被发现曲管家都没有一丝担心,他布置周密,甚至兀弥多失踪也不可能被怀疑到他身上。
而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吴方执这个变数。
所以才有了火烧主院这一计。
曲管家:「这信也有可能是你编造的,还有主院起火与我何干!我那晚醉酒,等醒来的时候火都已经被扑灭了!不信你们问当夜伺候我的阿合!」
文大人一拍惊堂木:「传阿合。」
阿合到底跟着曲管家最久,这时跪上前来对堂上的文大人说道:「那夜是草民给曲管家洗漱完睡下的,草民睡在外间,曲管家睡在里间,草民睡下的时候曲管家还在大吐,五更天发现起火,草民去喊曲管家,曲管家还睡着,草民便去找郑管家。」
绾东看向文大人:「大人再请罗府外院主事。」
文大人:「传!」
那外院主事道:「端阳次日外院的货房莱芜花油漏了一大片,是次日才发现的。」
绾东又看向张师爷:「师爷还记不记得我们检查主院废墟的时候那股子香油一般都味道,火虽然灭了却没有散去,那就是莱芜花油的味道,这油价堪比布价,因为燃火极快烧的又旺盛还带着香味,受大户喜爱。」
文大人又看向那主事:「你们外院货房的钥匙谁有?」
那主事答:「货房钥匙四月在我手上,五月初的时候我交给了曲管家。」
主事说完,堂外一阵唏嘘声。
文大人再拍惊堂木:「曲管家你以莱芜花油引火烧主院,身负数条人命,如今还有什麽话说!」
那曲管家跪在地上半天不说话,邱捕头还以为这人是在想接下来怎麽狡辩。
却听这人突然抬头看向绾东说道:「这位郎君说的大致都对,但有一点不对。」
绾东疑惑的皱起眉头。
曲管家苦笑一声:「其实我,兀弥多,吴方执,谁先害的谁,谁害了谁都说不清楚,我唯一的过错就是不该让吴方执改名再进罗府。」
邱捕头大叫:「你失心疯了吧你错的地方不是不该杀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这人突然狂笑起来,让听者几分恶寒,「我说过我们三谁先害谁都说不清楚,这位郎君说吴方执让大娘夜里去兀弥多房中是一种推论,还有一种推论就是我那侄女故意透露给兀弥多我要杀他的事,兀弥多夜里再找大娘过去,诱我过去杀我,结果他被我反杀了,至於兀弥多做出人已离府的假象,还告知其随从在螺口汇合,不也是有可能在房中等我过去杀我。要知道我进去以後,他是准备着斧子的,只不过他反倒被我给砍了。」
这人说完又继续狂笑,直到曲管家被捕快们押入大牢,邱捕头都没有搞明白,到底事情经过应该是怎样的。
旁观的乡里这会儿更是众说纷纭,到底是谁想害谁,是公堂上这位大人说的那样,还是凶手说的那样?
「梅大夫,到底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邱捕头挠着後脑勺紧跟着梅绾东,「这案子破了怎麽跟没破似的……奇了怪了。」
绾东白了他一眼:「……」
邱捕头追上他:「梅大夫,你就提点一下我嘛。」
绾东步子一停:「那我问你,曲管家最後那段话如何解释吴大娘也被他给砍了。」
邱捕头一愣:「对啊,如何解释吴大娘被他砍死……这曲管家真的疯子一个,竟然如此残忍简直人面兽心……」
罗府的案子破了,罗府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大约有五六年没有出过门的罗四娘这一次出门全是因为这案子。
在破案之後从府衙里出来,看着外头人潮通道,她突然觉得几分晕眩,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匆忙而过。
她陡然想起了那个人。
「四小姐,回去吗?」
「你先回去吧,我去买些东西。」她淡淡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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