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把胳膊穿过伏黑见的脖颈,揽着他侧身躺在旁边。好在私人病房床够大,躺两个人也绰绰有馀。
五条悟梳理着少年汗湿的额发,用湿巾帮他擦乾净,抵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低语。
「没事了,阿见,我在这里,我很安全。」
伏黑见的意识不太清醒,他茫然地睁开有些失焦的沙青色眼睛,试图捕捉视野里晃动的一抹冰蓝色。
「你是……谁?」
「你男朋友。」
五条悟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伏黑见的情况就好多了,虽然烧没完全退下来,但是稳定在38度的安全范围内,除了有点打蔫没什麽大事。
反而是五条悟被他昨天吓到了,抱着他死活不肯动窝。
「如果阿见死了我就要守活寡了诶,你忍心看世界第一大帅哥终身不娶吗!?」
伏黑见无奈地用仅剩的右手摸摸猫头,「我不会死的啦。」
五条悟这次找到了有力证据,「你胡说!昨天晚上没有我你就死掉了!!」
伏黑见陷入沉思:首先,先不说发烧四十度退不下来会不会死,其次,没有五条悟,他好像也不至於发烧四十度?
这麽想着,伏黑见又把脑袋往男朋友锁骨上蹭了蹭。
少年身上甜甜的柑橘味萦绕在鼻尖,胸肌不软不硬,身体的温度也刚刚好,不管怎麽想——市面上应该很难找到更舒服的人肉靠枕了。
於是他认真得出结论:「……你说得对。」
「我觉得我的男朋友还是很有必要多留几天。」
五条悟:「好耶!!」
正准备推门进来查房的医生:「……」
如果他有错,可以让国际医师联盟处罚他,而不是让他一天24小时跟这对狗男男呆在一起!
医生气愤地回办公室整理了一下病例资料,又查了其他几个病人的房,才拐回来,不情不愿地拿着伏黑见的资料簿去推门。
「查房了,你们两个分开点——」
他推开门,视野倏尔一暗。病房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灯也关了,只有空气净化器的屏幕还亮着,安静的一闪一闪。
他的视线向床上扫去,看到两个相拥而眠的少年。
两人睡着的样子都很安静,五条悟小心地把伏黑见整个护在怀里,伏黑见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偏头靠着他的胸膛,像只撒娇的小兽,完全看不出平时飞扬跋扈的模样,更别提对付咒灵时候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现在他们只是两个依偎着心爱之人,静静睡着的少年。
医生下意识便消了音,他摇了摇头,轻轻退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