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阳光都对这个男人分外偏爱。不偏不倚打在肩头,不直射刺伤眼。
惹得江禾眠双眼迷离,却挪不开半分。
她总算是知道,她昨晚轻易就原谅陆南渊的真正原因了。
在她这里,养眼等于延寿,等于一切都好说。
愣神的间隙,陆南渊已经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升降床被摇起,温水和吸管已经递到她的嘴边。
“醒了。
人都支走了。这里太简陋,给你换个地方。”
“别!”江禾眠大呼一声,惊起了窗外的飞鸟。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后,她又找补道:“那个……我的意思是不劳陆先生费心了,这里挺好的。”
不是她不识抬举。
而是因为今天的陆南渊,实在诡异!
这男人虽然一直表现的很绅士,但却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做这类伺候人的活。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内心雀跃,但她可不敢跟他走。
可谁知,话落的瞬间,原本还和颜悦色的陆南渊突然嘴角一压,也不应声了,就这么沉沉地盯着她。
一时间,病房只剩下沉闷的敲击声,随着陆南渊指尖有节奏的动作轻响。
江禾眠有些无奈。
是她的拒绝,让陆南渊觉得被忤逆了?
也是,能理解。
陆大少破天荒放下身段为她做这些事,虽然目的不明,但乍然被拒绝,不舒服,她是能理解的。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三番几次,动不动就对着她摆谱黑脸,江禾眠早就翻脸了。
换作是陆南渊,她却没辙了。
无它,只因为这张脸,就算黑着,也韵味十足。
甚至,更能勾起她某些隐秘的、玩弄的冲动!
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江禾眠耐着性子率先开口,想要岔开话题:
“绑匪勒索策划案的对象是您,绑匪口中要来围剿的人也是您,对吗?”
果不其然。
提起正事,陆南渊周身的冷气消散几分,点头间透出欣赏的意味:
“很准。”
陆南渊移开慑人的视线,伸手拿过江禾眠捧着的水杯,又递给她一个牛皮纸包着的文件袋。
直觉告诉江禾眠,这个文件袋里的真相,可能会将她卷进一些未知的博弈和危险。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死得越快。
可她不明不白被绑架,没死是她本事大。
像个鸵鸟一样任由背后之人逍遥快活,绝不是她的作风!
所以只犹豫了两秒,江禾眠便将文件袋拆了个彻底。
随着她的翻动,陆南渊开始口述补充一些卷宗不能记载的细节。
不过,私心面子使然,他丝毫没有提及之前关于“间谍”的怀疑。
末了,陆南渊顺势倾身上前,手掌极其自然地掌着江禾眠的后脖颈,以极具侵略的姿态将她包围,提及了此行最大的目的:
“两次事故,责任都在我。禾眠,两个要求,无条件。”
陆南渊没有错过,他靠近时,江禾眠眼底的那一抹悸动。
无端的,他有些期待。
期待江禾眠即将要提出的两个要求。
有些事情无需他亲自开口。
小朋友一向聪明,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江禾眠压着自己快速消化掉这些真相。
啧,原来,陆南渊先前做出的种种让人小鹿乱跳但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是为了补偿她被误会、被连累绑架。
根本没有什么阴谋,更加没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