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莫寒小公子都已经放下了,可太傅大人却认为不妥,还言若是带走孩子,就不允许再入太学府…」
虞文娇见她一张嘴,叽里呱啦半天,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座的几乎都没有和梁老夫人接触过,只听说她性情刚烈,眼里揉不下沙子,年轻时更是京中有名的张扬个性。
虞文娇正思索着,老夫人怕是来者不善,特来求情。
只下一秒,屋内众人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龙头杖直接挥在了男子的脊背上,闷声一响,把人打倒在地。
梁夫人惊呼出声:「儿子!」
瞧着儿子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梁夫人的泪一下子没能收住,哭了出来。
这孩子没被外人打死,差点被自己祖母一杖敲死,梁夫人心都碎了。
她抹了把泪,抽泣着:「母亲!您怎能下此重手,他可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
「您怎麽忍心,怎麽能够打他?!」
梁老夫人气急喘息着,怒哼一声:「平日在府里耀武扬威,你纵着他,我便不多说什麽了。而今把他养成混帐作派,你还要替他遮掩。」
「你可知,惯子如杀子!」
梁夫人倔强的摇头,声音沙哑:「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不心疼,我心疼!今日,我偏要带他回去。」
她极力搀扶着儿子,奈何力弱,身边的仆从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梁夫人挪不动,哭声连连,只能满脸恳切的哀求着:「再打下去会打坏的,求求母亲,让我带孩子回去吧。」
这副舐犊情深的样子,饶是虞文娇这个旁观者看了,都难免动容。
可梁老夫人充耳不闻,表情严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不忠不义,今日不罚个彻底,永远不会明白错在何处。」
「你该往好处想,在未酿成无法逆转的祸事前,教会他悬崖勒马的道理。」
「世家大族的百年基业,不是指望着你眼下这个废物儿子一人撑起。他今日罚过了,明日改之,还算得上知错就改。」
梁夫人听来听去,指望母亲救儿子是不可能了。
她颓丧的坐在地上,求路无门,无可奈何的看着儿子。
梁老夫人命侍女把她拉起来,朝廷命妇坐在地上,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一转头,梁老夫人朝虞易风道了声谢。
他是自家孙儿的老师,又是朝廷重臣,不知多少人盼着能够搭上些关系。当初也是她腆着老脸,替孙儿求来的伴读入太学的资格。
眼下一团乱,梁老夫人不好当众再多说些什麽。
随即,朝着孙儿说道:「今日,你领下责罚,就还是我梁家的好儿郎。若是撑不住,往後老身跟前,你也别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