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估摸了一下,觉得昏倒不太准确,倒像是睡了一觉。
“我并没什么事,这会感觉还好。”黛玉往外应了一声,指尖勾了勾,摸到锦囊滑腻的绣面,将它攥在手心。
“三哥事情忙完了怎么也过来了。”
“忙完了,日后出去还是哥哥陪着你为好。”林锦在屏风后收起折扇,也不和妹妹多说。
他让人好好歇息,反手将跟随黛玉的都审了一遍。
黛玉在榻上重躺好,捏了捏锦囊中的种子。
再团回被窝中,只觉眼皮沉重,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好似飘荡在平静海面,身心皆是安宁,让人久久不愿睁眼。
有侍女来喂汤喂水,她倒也能下咽,只是意识依旧模糊。
其间黛玉醒过几次,隐约看到父亲林如海抚了抚自己额头,又轻拍被褥让休息,便很快又安心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清醒时,不知过了几日,天色已又是大明。
“姑娘起来了”有侍女时时刻刻在旁等候着,见黛玉睁开眼睛便飞快迎上,又往四处通报。
黛玉从榻上起身,只觉得这一觉分外香甜。
身上并无缠绵病榻后的酸疼,握握手心,都感到更有力了些。
她任人伺候梳洗,揭开镜台的锦袱,有些奇地打量自己。
之前面上带点单薄的苍白,此时瞧着却是微微红润、宛若桃瓣。
这一“病”,倒是让人更精神了。
“妹妹可是好些了”
外头问候声响起,黛玉应了一声,顺着话往外间迈去。
林锦一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他将折扇打在手心,领了女医再瞧一遍。
在女医说无事,自己又细细打量过后,才放下些心,“妹妹瞧着气色倒好。”
这莫名其妙一觉睡了那么多天,林府上下都担忧坏了。
现在醒来又无事,倒有些像小时那一场大病的情况。
“劳三哥费心了。”黛玉被搀扶到位置上,髻松松地挽起,目光澄澈往后头瞧了瞧,“四哥怎么没来”
这倒不是她撒娇,而是黛玉很了解林清。
她睡了这几天,四哥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按惯例甚至会守在门外不走。
若是往常,一有消息个跑进来就是他。
“我打他去外头找参王了。”林锦指尖一弹打开折扇,朝着心口点了两下,柔声解释了句。
他桃花眼微眯,语中都是温柔,而黛玉一看动作就知道这是生气了。
每次自己生病,三哥迁怒起来都很可怕。
四哥总是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她左右思量了两回,正想开口为四哥说几句好话,就被林锦一折扇挡了回去。
“大哥二哥知道你生病的消息,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这会可要瞧瞧”
黛玉知道三哥这是心里有气,鼓鼓脸颊也不好再多说,只叹不该让大哥二哥知道。
“哥哥们在外头也忙,我又没什么大事。哪里要特意告诉他们,还不是白白忧心。”……
“哥哥们在外头也忙,我又没什么大事。哪里要特意告诉他们,还不是白白忧心。”
林锦颇以为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