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各路来的商队,都大方分享自己一路来的经历,企图找出一条安全的离开路线。
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还能搭伴一起走。
可惜,没有一条路是安全的。个人的力量渺小,还是得指望朝廷派兵。
说起这银江郡的乱象,众人就忍不住开始埋怨,一会儿埋怨皇帝昏庸,为了选妃,搞得民怨沸腾,一会儿埋怨银江郡的郡守,不给犯错的人改过的机会,逼得人造反,一会儿埋怨流民不是东西,一身反骨……
但夏文君将心比心,她要是被通缉了,也得闹。
错事都已经做了,被官兵抓住是死路一条,还不如造反,把这银江郡搅成一团浑水,还有活命的机会。
分析完听到的情报,夏文君就回房,开始写假的过所文书。
夏云林就眼睁睁的看着,夏文君从盒子的暗格里掏出几个假章,「你?你!你这孩子!你出门怎麽还带这个!」
「啊?这不是出门必备的东西吗?」夏文君头也不抬的说道,「自己盖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亏你当初学刻章的时候,我还夸你雅致,结果你用来做这种俗事……」
夏文君抬头无语的看自家亲爹一眼。要是古代有变形计的话,她真想把夏云林送去改造一下。家境尚可的纨絝子弟,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大苦,年轻的时候靠父母和大哥,成亲了靠娘子,这年纪了还是个傻白甜。
「爹,你再说,我就把你文书上的名字改成文铁柱。」
「不行!」夏云林立马老实,「我不要叫铁柱,这名字太不文雅了。但为什麽要姓文呢?」
「不姓文,难道姓夏?谁拿真名去闯荡江湖啊。家里还有那麽大片产业呢。」
主要是夏文君懒得给自己取新名,想叫文六,造假的是她,夏云林没有发言权,只能跟她姓,得了个新名,叫文林。
名字一换,文书一换,再把自己的行李处理好,换成了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夏文君当天下午就准备出城。
「这是回平安郡的路吧?」夏云林其实有点腿软,犹犹豫豫的问道:「要是路上遇上乱民,打不过怎麽办啊?」
如果是他做主,他肯定就带人在郡城里苟着了,绝对不敢出城。可关键是他拗不过女儿啊,怕也得上。
「爹,我六岁就开始习武,寒暑不辍,我身上的剑,是大师铸造,锋利无匹。珊瑚和琉璃从小就跟着我,剑法都是我亲手教的。王二他们几个,也都是练家子,再加上赵管家身手也不错,小股的流民打不过我们。」夏文君淡定的陈述事实。
本来她还想加一下夏云林的战斗力,好歹是壮年男子,且会君子六艺,骑射都很不错。可她不知道夏云林的战斗力能发挥出几分,乾脆就不加了。
「要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出门也不会就带一个人,该把家里的护卫小厮都带上。」夏云林心里悔啊。
他心里紧张得不行,嘴上就忍不住念叨,「今天出城还是莽撞了点,换了身衣服就出发了,我们应该占卜一下吉凶再行动的……」
一直找不到状态的夏云林,被夏文君大喊的一声『打劫』吓得一下子就回了神。
「这这这,这出城还不到半天呢,咱就打劫上了?」
夏云林人都傻了,他知道夏文君做事乾脆利落,但没想到这麽生猛。
他生的哪里是女儿,简直是祖宗!
心里虽然有不同的意见,夏云林还是抽出了腰间的刀,准备待会儿打起来,就冲到夏文君前面,把她护着。
他正给自己心里加油打气呢,被打劫的那个残破商队,根本就不敢和他们硬拼,一看他们手里的刀剑,立马四散开来逃命。
王二他们只趁乱抓住了两个人,其他人都跑了。
「六郎,就这两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身上应该有点油水。」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我们商队的东西都被抢光了,我们身上是真没钱了,您就绕我一命吧。」
夏文君打量了一眼两位俘虏的穿着,又看了一眼他们的手和牙齿,慢悠悠的威胁道:「拿买命钱。不然就把你杀喽。」
她一边冷笑着抽刀,一边偷偷打量两位俘虏的神色。
要真没钱,她也会放人,但在此之前,她要先演一演。
在刀尖抵到脖子,一滴血缓缓滚下的时候,一位俘虏就忍不住了,疾言厉色的质问道:「我也是辛苦讨生活的普通百姓,又不曾得罪你,难道没钱就该死吗?」
「笑话,剑在我手里,你不死?难道我死?」
夏文君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甚至还把剑往前递了一点。
坏事是她主动做的,要什麽道德高点。真站在道德高点反击的时候,那就是她已经吃亏了。还是不要道德,主动当那个坏人更妙。
夏文君这麽干,不像个正经人,但夏云林也没站出来阻止。他是个吃喝不愁的纨絝,但心里有数,钱是怎麽来的。在这个世道,能活得滋润的,就没多少好人,不然也不会有这麽多百姓失去自己的田地,食不果腹,被逼得引起民乱。夏家只是相对家风清正而已。
看夏文君这态度,那位俘虏立马变脸,也不谴责了,反倒在脸上露出来谄媚的笑,「有钱,有钱,壮士我在鞋底藏了钱。我给钱,求您放我一马。」
现在闹事的流民,是被生活逼反的。上次被抢,他摆出一副被生活压迫的样子,立马就得到了流民的同情,放了他一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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