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姐姐。。。」母妃在身後催着,容珠终於动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
「呀。。。」喜盛闻声,这才抬起头,打量容珠。
容珠仍旧是那身粉红,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不情愿,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瞧着口子挺深的,喜盛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又不是她划得,瞪着她作甚?
不过陈容珠再不情愿又如何?
不还是要乖乖来梨园,喊她一声六姐姐麽?
喜盛弯了弯唇,眼底盛着几分惊讶,好似刚才全然不知娴妃与容珠已经入了园:「原来是娴娘娘啊。」
「诗音,快给娴娘娘上个坐。」喜盛侧目看了眼诗音。
娴妃瞧着喜盛仍在那贵妃榻上卧坐着,原本要说的话一顿。
显然,娴妃是没想到喜盛会不起身行礼的。
「娴娘娘怎麽来我这儿了?」喜盛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诗集,看着诗音为娴妃拉来坐位,笑道。
「原本到没什麽事,只是容儿。。。」娴妃沉了沉声,看着一旁站着的容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也知道容儿不如你,年岁小,也不懂事。。。」
「不过容儿也得了惩罚,你瞧她这脸,都让庭远弄成了这样,不过这孩子没规矩,我这个当母妃的也认。」
「倒是你,你们俩个姑娘,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容儿确实不对,我待她与你赔个礼,日後你就不要与容儿计较了,可好?」
娴妃说着,竟起身朝着喜盛福了福身。
说的好听,明面儿好像是来替容珠道歉,可这话里分明在说是她揪着容珠不放。
喜盛有些不忿,连着虚面儿都不愿意做,当即就驳了回去:「娴娘娘说的哪里话,容珠还小麽,再过两年也要及笄招驸马了,这般见人就掐的毛病委实的改改。」
「不然出去人家定要说我们陈家的人没规矩。」
「再说了,她这伤又不是我弄得,您找我作甚?」
「哦对,您也别找阿兄了,阿兄掌兵权,过几年就加冠礼了。
阿兄为长,教训我,教训小七,那都是为了咱们大虞皇室好。」
「不过娴娘娘是父皇的妾,也算长者。若是觉得阿兄没有这个权利,自去拿着这事儿,到父皇嬢嬢面前评评理,若是父皇觉得确实是阿兄不对,那阿兄也肯定会认罚的。」
喜盛说罢,将双腿交叠,端起一副懒样儿,好不自在。
她语气软,听着竟没有半分不妥过激之处,可连在一起深思,竟是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