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略!」保宁看着江远之的模样,还在喜盛身後逞凶呢。
「舅舅为何这麽觉得?」喜盛听着江远之的话,竟是有些不认可。
她记得上辈子大虞倾覆之时,是保宁东出抗敌,被叛军左右包绞之,仍作反抗。
因此在喜盛心目中,保宁一直是她的英雄,也是大虞的英雄。
「她从小就爱闯祸,今年都十五了,不说找个郎君好好过日子,整日跟个假小子似的就算了,还成日往上京大营跑,可曾有办成一件事?」江远之看着喜盛,将保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悉数道来。
江远之所想,不过是要保宁寻个好人家,安生过日子,喜盛能明白。
可是她知道,保宁原就不是平凡女子,她本该驰骋於沙场。
「我知道的舅舅,可是在我们大虞,女子从来不必拘於规则。」
「古有秦之宣太后,今有韩家铁三娘,舅舅为何不叫宁表姐放手去做呢?」
喜盛说着,便瞧了瞧身後的保宁。
她与保宁一同长大,保宁五岁时便能提枪舞剑,意气风发。
幼时情境历历在目,她不认为保宁真的是江远之口中那个只会闯祸的姑娘。
「她不是那块料啊。」江远之听着喜盛之言,叹了口气:「我不指望她能如何,只希望她与平常姑娘一样,安安生生过一生就够了。」
「那舅舅,可曾问过宁表姐想不想?」喜盛拉过了身後的保宁,叫她立在了跟前。
希望自己的女儿踏踏实实的过一生,大抵是全天下父母的希望。
可有的人天生就该翱翔在天,若非要将她的羽翼砍断,那生又是为何?
「舅舅希望宁表姐好,那舅舅希望宁表姐後悔一辈子吗?」霞光下,喜盛的脸上不见分毫怯懦。
江远之好像也正被喜盛踩到了心头,看着立在喜盛身边的保宁,没说话。
「舅舅,有些事你不知,可盛儿与宁表姐一同长大,您不信别人,总要信盛儿的。。。」
「自小到大,盛儿不论遇到什麽,宁表姐都能保护我,哪怕自己受了伤。」
「昨夜出逃之事,全然是我的主意,宁表姐虽然不舍得叫我嫁到柔然,可是她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
「因为宁表姐说过,不论什麽事,别人如何规矩你,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喜盛盯着江远之的神色,再次出声。
舅舅同嬢嬢其实一样,他们想将她与保宁安生的养在温室之中,可她们总要长大的。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江远之站了许久,心弦终归是有所触动。
他立在一边看了保宁许久,将手中的木棍一抛。
保宁见势,稳准的接住了江远之丢来的木棍。
「喜盛,这回多谢你。」保宁看着江远之离开,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