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听闻过,却从未去过:「那就去金明池吧。」
谢璧点点头,又问了江晚月友人行程,自己也荐了几个,并一一安排妥当。
翌日一早,江晚月和谢璧一同去了城门。
「郎君你要不……先回去吧。」江晚月一到城郊,心已在友人身上,对谢璧道:「别误了早朝。」
谢璧颔首。
江晚月下了马车,谢璧却未曾离去。
他目光通过车窗望向城门口,他的妻上身穿了杏子色的宽袖衫,下着浅蓝织金薄罗裙,披帛飘曳在春风中,在城墙的衬托下,愈发明丽姝艳。
谢璧移开眸光:「人都安排好了?」
竹西点点头:「已经安排了两个侍卫,会暗中护好夫人的。」
这次出行,江晚月连贴身侍女都未曾带。
谢璧敲了敲车壁,马车向宫城驰骋而去。
「晚月!」
阿文和笛儿一进京城,一眼就看到了城墙旁楚楚明丽的江晚月,她们拼命招手,几步跑到了江晚月身边。
笛儿身材高健,肤色匀称,是额头较高的菱形脸,眉眼透着飒爽开朗,阿文有双细细的凤眼,笑起来绵软温和,今儿穿了新浆洗的藕荷色绢裙,脚下和笛儿穿得是同一款月白色尖头鞋,嫩嫩的鹅黄色锦缎上绣着葱色柳枝,很是小家碧玉。
一见面,江晚月就拉着二人夸起来:「谁做的新鞋?手艺真细致。」
阿文将绣鞋大大方方的伸出来:「桥头畔的窦二娘新做的,你若喜欢也给你也带一双。」
笛儿啧啧有声:「瞧瞧,我们晚月来京城享福了,哪儿还能看得上缎面绣鞋,看看这金丝石榴簪,日头下真亮眼。」
江晚月怔了怔,今日她特意嘱咐银蟾用些家常低调的首饰,可毕竟是谢府,最不出挑的首饰,也已经让曾经的夥伴赞叹钦羡了。
阿文和笛儿放下心,由衷为江晚月开心:「晚月,你如今真像东都的大娘子——你是自个儿成的婚,夫家的情况也都未曾说给我们知晓,我们都还担心他会欺负你,瞧你如今过得尚好,我们就再不多想了。」
她们知道江晚月嫁了个不错的夫郎,猜想是在京城经商的。
京城做生意的,恐怕是皇商。
只要和皇帝沾染关系,哪怕是最末等的商人,也登时有了一层禁忌。
两个人不愿让江晚月为难,未曾向友人逼问夫家消息。
江晚月不愿多提谢家,笑道:「东都有不少好玩的,今日花楼有戏,我们可以一同去听。」
三月京城,满街春花烂漫,好友三人像从前一般跳脱明朗,在东都笑嘻嘻的聊着走着。
东都瓦舍茶坊皆有说书唱曲的,花楼位於最外侧的前街上,是一栋两层楼的院落,错落有致的院中杨柳依依,曲水流觞,是专供喜好清净的客人女眷听曲之处,费用不菲,来此地者非尊即贵。
三人不晓得花楼底细,说笑走进门,却被侍者客气拦下:「姑娘,本店只迎熟客,对不住。」
笛儿皱眉,正要开口,另一个侍者从店中走出,看着三人微微一怔,对那个拦人侍者微微耳语。
那侍者一怔,又缓缓看了三人几眼,眸光锁定在江晚月身上道:「可有一位是谢家夫人?」
江晚月点点头:「我是,她们都是我朋友。」
那侍者忙不迭道了歉,领三人径直上了二楼,花楼昨日已得了谢府消息,特意将二楼正对戏台的花厅位置留出以待三位贵女。
只是侍者看阿文和笛儿打扮,未曾和记忆里的贵女对上号。
阿文和笛儿在花厅落座,周遭垂着纱幔,香炉中插了袅袅线香,三人面前的桌上铺着赤色厚绸桌布。
阿文和笛儿战战兢兢坐在团花缎垫椅上张望,从戏院的楹联看到中庭的山石,低声道:「晚月,这麽好的位置,要花不少钱吧,你夫家这麽高调不好吧……」
商人再有钱,地位也是低微的,京城权贵遍地,还是低调谨慎为好。
江晚月微微一笑:「不必为他担心,听说今儿唱戏的是陛下赏过万两银的伶人采薇,应甚是精彩。」
言毕,舞台上出现了一名水袖轻挽,腰身婀娜的女子,她踏着凌波细步,从层层如云缥缈的纱幔中滑到戏台中间,正是伶人采薇。
观众皆屏息凝神,采薇缓缓举袖,袖口滑落,露出骨莹肤润的手腕,她轻启朱唇,吟唱道:「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
声婉音转,唱出东都上元繁华,让听众身临其境。
阿文和笛儿皆听得满心憧憬,悄声问:「东都元宵节,真有如此繁华吗?」
江晚月和友人一起笑道:「明年你来看看不就晓得了?」
京城元宵节刚过,确是满城灯火,笑语盈盈,有过之无不及。
「晚月在京城,我们在京城也有人撑腰了!」笛儿理直气壮:「元宵节,想来就来。」
阿文和笛儿连连赞京城繁华,出了花楼,三人顺着东都繁华的大街缓缓走着,京城春光,垂杨芳草,莺声婉转,春风穿过婆娑树影,轻柔拂过三人裙摆,阿文从路边的卖花担上挑了粉玉兰插在鬓发上,三人对视,莞尔一笑。
又看了几家店面,笛儿拉住江晚月的小臂,有点羞赫的笑道:「我们还有个大礼要送你!因路上带着不便,早几日运过来寄存在金水河畔的船家了。」<="<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