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他在,我才更烦了!」
「常夫子布置的作业本也不怎麽检查的,交与不交谁又知道呢?巧了,你一走,他成了代班长!」
「次次收不上我的作业,次次找夫子告状!」
「呜呜呜,阿鹤,我这心里苦啊,日日做作业到深夜的滋味,你不懂…」
萧河听了也止不住的笑,「这不挺好,不然伯父又要一直念叨你。」
兰延青一时语塞,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自己老父亲的叨叨了。
「害,害,这怎麽说,因祸得福嘛。」
「兰延青,你说我是祸害?」
高子瞻到了跟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兰延青耸耸肩,一脸无赖:
「小爷我可没指名道姓,休想给小爷泼脏水。」
……
「四殿下,其实今年您本不用再来参学,以您的天资,一年便足够将我毕生学问学以致用了。」
另一边,常夫子正私下里与时钊寒谈话,他斟酌着开口道:
「我听学书房的下人说,八百零一本诗经学语,随便拿出一本,四殿下都能倒背如流?」
听闻此话,时钊寒神情淡然道:
「此事是书童们过於夸张了,学生只是熟读其中几本而已。」
见他如此自谦,常夫子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不相信。
「殿下,我的那些下人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即便九分真也不敢说是真的,何况关乎殿下您呢?」
老师的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时钊寒自然也不会再有反驳的道理,不再开口。
常夫子便接着说道:
「你虽入学比旁的皇子晚了两年,但天赋上却犹胜许多,去年这个时候便能结业,我见陛下却并未提起此事啊…。。」
「夫子。」时钊寒看向常夫子,不紧不慢道:
「我幼年丧母,父皇又常年沉浸於悲痛当中,故而生於皇宫,却不似旁的皇子那般,有亲人教养。」
「待到我父皇重新振作起来时,我已错过了最佳的入学时机。」
重提这段不算幸福的往事,时钊寒的神情也依旧寡淡。
「别的皇子三岁启蒙,六岁熟读史书,八岁入府学习,而我十岁才接触到人生当中的第一本书……」
说到这,时钊寒甚至淡然一笑:
」准确来说,那都不是书,只是宫中太监无聊打发时间的江湖画册,恰巧被我捡了去。」
听到这常夫子面露心疼之色,「殿下……」
时钊寒摆摆手,继续说道:
「好在这之後父皇也对我疼爱有加,知晓我底子薄天资愚笨,故而别的皇子十六结业,为父皇分担忧虑,我却还能轻松的再读一年。」
「学生也自认为今日所学并不能让父皇刮目相看,劳烦常夫子费心挂念,多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