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净庭告诉他,那人身份卑贱,本也就配不上王爷。
即便是跟在王爷身边许久,也未曾多瞧一眼。
但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又一年的秋天。
那一年时钊寒的羽翼逐渐丰满,而天武帝仍旧不愿听臣言,立温皇后的嫡长子为太子。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风声四起。
皇子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欲演欲烈。
时钊寒在东湖有一私人山庄,位置偏僻不怎麽好找,是以他的亲信来往密谋。
当时他们并不知晓身边藏有内鬼。
事发的当晚,时钊寒与他的亲信临时改了地方在另一处商讨,并未在东湖。
而二殿下时寻夜的人却听到风声赶来,将东湖围了个水泄不通,抓了不少无关紧要的人。
按理来说他们应庆幸躲过一劫,却在得知抓去的人中有韩辛移时,都不太能坐得住了。
韩辛移知道不少关於他们的事,每每谈事之时时钊寒并不会刻意令其回避。
宋净庭本是建议先下手为强,在消息走漏之前将人处理掉的。
李怀慈却觉得过於残忍了些,所以两人争论不下,也未有法子。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韩辛移竟然在时寻夜的手里硬是熬过了碎骨之痛,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宋净庭告诉他,韩辛移的整个右臂都被敲打碎了,即便是後来请了再好的医生,也是回天无力了。
他对王爷的衷心众人都看在眼里,王爷又何曾不知此情之重,莫不能还呢?
宋净庭劝慰萧河,王爷对那人并无此意,你又何必抓着不放,伤了彼此的感情。
他让萧河忍一忍,忍到满嘴是血也要接着往下咽。
两人成亲之後,便很少再有相处愉悦的时候了。
他常常怀念两人的以前,也大多是对方都还自由,未曾有所怨怼的时光。
思铭买了创伤的药,回来却没见自家主子老实待在马车上。
这边急的乱转,抬头恰好看见站在街对面的益惟,手里也捧着相似的药膏。
「你丶你这是做甚?可有看见我家少爷?」
思铭心里惦记着萧河肩上的伤,急的一头的热汗。
益惟摇摇头,手里拿着的药本也就是要给萧公子的。
「殿下应该是去寻了……」
话还没说完,益惟忽然瞧见海渊的身影从不远处掠过,特意在两人的上空盘旋了两圈才飞走。
益惟拍拍思铭,说道:
「找着了!走走走,你跟我来。」
思铭不明所以,只好跟过去。
走了没一会儿,海渊就停在了一家酒楼的屋檐上。
正慢条斯理的用喙梳理着羽毛,抽空了还斜上一眼,瞧瞧楼下走的极慢的两人。
益惟抓住一个小二询问,那小二便指了指楼上的厢房,说左边第二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