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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作古义 > 第87章(第1页)

第87章(第1页)

「……」

纸人直挺挺躺着,不动。

谢无相摆弄起它的手脚来,好声好语地道:「时间匆忙,来不及做别的替身,是我的错,可以原谅我吗?」

说完,他拇指轻轻托住纸人的脑袋,按了两下,做出了点头的姿势。

纸人:「……」

它终於有了点反应,生气地翻了个面。但也仅限於翻身,水灵灵的从躺着变成了趴着,发出啪叽一声。

「……」

临时做的纸人连个五官都没有,前胸後背丶正面反面都长一个样儿,郁危宰了谢无相的心都有,凉丝丝地开口道:「你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见鬼的纸人连个嘴都没有!

郁危心一凉。他想骂谢无相都没地儿骂!

他抬头看谢无相,後者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茫然,似乎确实没有听见。

纸人呆呆地趴了一秒,紧接着,忽然爬了起来,短短的丶没有手指的小圆手费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给我画个嘴巴!

谢无相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嗯?」了一声,显然不得要领。

沉默对峙了半晌,这人不紧不慢伸出手,捏了捏纸人的脸,低声笑道:「怎麽撒娇。」

「……」

撒你大爷!

纸人气得抖了抖,然後扒住他的手指,开始一声不吭地往人身上爬。谢无相一动不动,垂眸饶有兴趣地看它爬到自己手腕,又拽着衣料翻到了肩头。动作流畅又矫健,奈何纸人的身形实在笨拙,圆圆滚滚,看上去格外可爱。

他逗人也逗够了,眼底含了笑,微微张开口正要坦白,却眼前一晃,唇上忽然覆上了一片软软的东西,身形随之滞住。

唇缝间放轻的温热吐息,一丝不落,尽数倾洒到纸人身上。一口气跳上来的纸人紧紧贴着他的嘴唇,纸做的身体被吹得起伏,装死不动了。

「……」

静了一会儿,谢无相动了动唇:「歪歪。」

暧昧的气流拂过,纸人浑身一震,若无其事松开手跳了下去,稳稳落地。郁危还记得自己折腾半天的目的,定了定神,挥舞着纸手,指了指谢无相的嘴唇,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下一刻,他听见谢无相说:「其实我能听见。」

「………………」

纸人杀气腾腾踢了他一脚,郁危:「你死了。」

他在心里把谢无相狠狠揍了一顿,然後冷着脸问:「为什麽能听见。」

「我是你的灵引。」谢无相道,「你的灵丝种在我身上,你说什麽,我都能听到。」

已经完全忘记这回事的郁危抿了抿唇,硬邦邦道:「那你装什麽聋?」

「一时没忍住,」谢无相态度良好地认错,「对不起歪歪。」

他嘴上说着对不起,却没有太多歉疚的意味,更像是迁就和哄人。郁危吃软不吃硬,莫名其妙地消了气,小纸人酷酷地抱着手,扯开了话题:「楼忌跟你说了什麽?他把你的符纸都收走了?」

「没什麽,收不收,都是用不了的。」谢无相闲闲支着头看他,道,「楼家的饮月观上上下下都布了灵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从入观的一刻起,便迈进了天罗地网之中。」

郁危冷笑:「自然是为了遮掩他们做的那些好事。」

给活生生的人打上奴印,把他们变成药人,让他们承受灾厄,从而制成对付灾厄的符纸。那些惨死的药人,最终都成了楼家在十二仙府中蒸蒸日上的祭品。

秋娘一事与楼家有关,破劫的关键也跟这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郁危静了一会儿,淡声道:「楼忌说的我听见了,楼家戒规森严,你出去有风险,所以还是我自己去。」

谢无相问:「你要怎麽去?」

「你在房间里待着,」郁危道,「我钻门缝出去。」

「自己去太危险了。」谢无相叫他,「歪歪。」

他语气认真了许多,郁危顿了顿,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必要为我涉险。」

谢无相侧过脸看他:「如果我愿意涉险呢。」

他直视着纸人的脸,仿佛透过它望见了郁危的眼睛。郁危一滞,半晌,闷声开口:「我不愿意。」

「……」

纸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谢无相敛眸,轻声道:「我一直没有问……楼家当年是怎麽对你的。」

郁危毫不迟疑地说:「不记得了。」

把他送上昆仑山,强塞给明如晦做徒弟之前,楼涣逼着他洗掉了他身上的奴印,将他身上的伤用灵力治疗愈合,又让他服了毒药。

那剂毒本来是用来威胁他乖乖听从楼家的安排,但渐渐地,毒性影响了他的记忆,从前在楼家的许多事,受的折磨,他都已经忘记了。

郁危也不打算记起来。

他凉凉道:「你不用可怜我,那些年我也没让楼家好过。」

楼家心术不正,妄想一步登天,放他去昆仑山做眼线,盗取明如晦成神的道。

那时的楼九瘦瘦小小,性格冷血自私,最看重自己。生命力却超乎寻常的顽强,是那批药人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个。

楼涣自以为有了把柄就能叫他听话,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也疯得不轻,只在开始合作了几次,後面传的情报要麽是编的,要麽就理也不理,没有解药就硬抗,最後索性彻底断了联系,引得楼氏几位长老误入歧途,走火入魔丶自爆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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