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去不了游泳馆,也穿不了半袖短裤,更不能随随便便到人群密集的地方。」
这浑身的香味,实在是令人爱恨交加,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唯一的好处是,夏天特别驱赶蚊虫叮咬。」
柏庭修轻轻一笑,像是机器人突然被激发了某道指令,更是蜻蜓点过水面。
「沈先生是不是担心,爵爷对你的深切爱意,有一部分来自於身体的魅力?」
「那绝对不是,」沈望回复得很乾脆,「鹤爵他没有嗅觉,他根本闻不见我是什麽味道的。」
触及私人问题的部分还是少谈为妙,沈望立刻换了话题道,「怎麽连柏医生也叫他爵爷了?」
刚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叫鹤先生吗?
柏庭修道,「入乡随俗。」
正闲聊两句,鹤爵推门进来,看见沈望捧着肚子坐在床沿,与新认识的医生聊天,俩人似乎挺开心的。
鹤爵蹙了下眉道,「是哪里不舒服吗?」又对柏庭修道,「病人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给我处理,沈望现在只需要静养即可。」
驱赶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柏庭修起身道,「作为主治医生,我只是了解一下病患的心情,看来沈先生心理准备的不错,方案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
鹤爵稍微让开一道缝隙,由着柏庭修从身侧穿过,冥冥中两人的馀光短距离交接片刻,旋即又分开。
鹤爵进去後,第一时间将屋门关闭。
医院长廊的光线明显暗了一度,发出清淡又惨白的光芒。
柏庭修淡淡说一句,「原来他失去了嗅觉啊。」那岂不是更好吗?嘴角微微一勾,快速离开了原地。
三天後。
沈望的手术必须如期进行,他这两天基本没有进食,只是靠营养液维持最基本的身体运作。
早晨护士来帮他备了皮,又说要去掉身上的饰品。
鹤爵道,「这个手镯属於终身款,恐怕取不下来,这个不用担心,我跟柏医生打好招呼就行。」
小护士走了。
鹤爵过来拉住沈望的手,跟他宽慰道,「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多小时,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见面。」
沈望露出笑说,「我不担心,反正麻药打了之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该说担心的人应该是你吧?你的手冰冰凉凉的。」
鹤爵低了头,猛地抬起头时,连眼眶都泛红了,原本他并非一个多情的男人,只是因为爱上了沈望,才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脆弱敏感。
「你生妙妙的时候,吃了很多苦,现在为了生淼淼,还是你在吃苦,望崽,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