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弯腰穿上鞋子,心里想着,看来他介意的确实是荷包中的药草,而不是她亲手做的东西。
可是为什麽呢?药草有何问题?
乔姝月心里暗暗存了疑问,打算回头寻个机会问问香料铺的施掌柜。
她本想在这守到天亮,但刘妈妈说什麽都不肯同意,尤其是在目睹了少年即便处於梦中,也极具攻击性这件事後,刘妈妈便更难安心让她留下。
「可是他方才没有对我动手,你们都看到了的。」
乔姝月极力争取道。
刘妈妈不为所动,让紫棉与玉竹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说道:「方才或许是他烧糊涂了,来不及反应,谁能担保之後他还一动不动的?姑娘愿意,老奴却不能冒险,再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还想在这陪着他?」
乔姝月脸色微红,嘟囔道:「我还小呢,什麽孤男寡女……」
刘妈妈没否认这点,她也只是担忧少年再出手伤人这事,两个小孩子之间她没往男女方面去想,只坚持道:「将姑娘带走。」
乔姝月被强制带离,临走前,她只能叮嘱李成,让他好好照顾着。
李成惧怕地往榻上看了一眼,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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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少年用力挣脱着锁链。
手腕上经年日久的伤痕再度被磨破,有血流了出来。
「是血!!」
有几个不要命的人举着碗,丧失理智般朝他冲了过来。
为了抢夺本就不富裕的「生机」,又在他的面前打作一团。
耳边是巫医徐缓悠扬的诵咒声,还有民众欢呼雀跃叫好的声音。
烈焰舔舐过瓦砾,火舌随风势狰狞狂舞。
顷刻间,天地间漫开一片红光。
少年瞳仁漆黑,隔着热流与人海对望。
他眼中是一片死气沉沉,可在烈火的光焰照耀下,那双眼睛又剔透清澈得宛如一颗毫无杂质的琉璃宝珠。
热浪肆无忌惮地席卷,炙热的温度渐渐将他吞噬。
火焰缠上他的身体,淹没过他的头顶。
他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没有从那片火海中逃离。
他……
被烧死在了人祭仪式上。
「……」
谢昭凌蓦地睁开双眼。
眼底满溢凌厉的杀意与厮杀的决绝。
「咣当——!!」
耳边传来响动。
须臾间,少年向枕下摸去,抬手就要将匕首飞出。
结果摸了个空。
他猛地僵在原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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