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了两步,准备解释。
杂沓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把照亮刑部差役铁青的脸。
宋知舟倒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冷砖墙。
尸体的手突然诡异地抽搐,指缝间露出半张染血的纸——竟是盖着宋府私印的密信。
有人设计他!
不,是陷害宋府!
斜倚在醉仙楼雕花窗边的宋隋珠放下竹帘,琉璃灯影在她脸上织就金丝面纱。
沈廉把玩着鎏金匕首割开杏脯,蜜汁滴在密信残片上,晕开朱砂印泥的"宋"字。
“你猜宋知舟此刻在想什么?”沈廉将杏脯推过桌面,“是懊悔今夜带你出门,还是担忧你如今的安全?”
窗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宋隋珠望着朱雀大街上疾驰的刑部马车。
她想起那年隆冬,那人握着她的手在桌前写字,说会护她一世周全。
而后,一切皆是虚妄!
从来做替身的,不过是他们眼中的棋子罢了,可现在……她要下自己这盘棋了!
今日,她是饵,不是诱沈廉,而且为了诱宋知舟。
“他会如何?”宋隋珠问了句。
沈廉挑眉,“怎么,你担忧他?”
“我只是想知道,死的那人是谁?”宋隋珠抬眸盯着他。
沈廉冷哼了一声,一个物件抛到了桌上。
宋隋珠指尖抚过硬物——那是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乌什”。
“乌什国?”
“是啊,乌什国,下个月乌什国使臣进京。”沈廉慨然道。
宋隋珠眸中光芒闪过。
时间,刚好对上了。
原来,他们一开始计划的是想让她和乌什国和亲。
可是……这么要紧的事,沈廉这么处理,不是应该早点上报朝廷!
宋隋珠眸间多了一丝疑惑。
“想什么?疑惑我为什么不上报?担忧我和乌什国合作了?”沈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宋小姐想和我合作,还要学的有很多,比如……”
冷月爬上飞檐,在他眸中淬出刀锋般的清光:"宋知舟此时就该庆幸,在这局棋里,我要的可不是宋家人的命。"
宋隋珠疑惑不解。
“乌什也好,宋家也罢,我沈家还不屑于卖国报私仇,这密探早就抓了几人了,多这一个不多,少他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道:“正好拿来做场戏,只有把宋家逼急了……他们才会错的更多……”
宋隋珠挑眉,“诱人犯罪?”
“怎么?心疼了?”"沈廉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宋知舟这回可要受罪了。。。。。。”
心疼?
似是讲了一个笑话,她闻言轻笑了一声,“比起我在国公府受的罪如何?”
沈廉微愣,神色一时间晦暗不明,“宋小姐这是怪上我了?”
“岂敢!我早已言明我和将军并无冲突,我们之前的恩怨皆是因为宋家。”宋隋珠对上他的视线,坦然自若,“所以……我的怨自然是找罪魁祸首了!”
“而如今不过是让宋知舟体会一下被诬陷的感觉罢了!”宋隋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