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薏若没事也就罢了,若她出了半分差错,我拿你试问!」
江观云生性温善,鲜有咬牙切齿的时候。可这回,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弟弟给掐死。
江闻谷还是少年心智,唐薏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发生这种意外并非他所愿,禁不住自心愧疚,加上江观云的责骂,男儿有泪不轻弹全都成了屁话,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比当初信国公失踪时还要惨,「嫂子要是找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这话说的似小姑娘一般,江观云一时不忍,语气终是和软了一些,「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她已经回京城去了,或是已经顺利到了棠州。」
他猜测以唐薏的机灵劲儿,若是与他们失联,最先想到的应是报官,如今他已经把寻人的指令下发给附近的府衙,可这麽多天来仍半点消息也没有。
没消息,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此刻唐薏正在转运使司衙门附近的阴凉处歇脚,在看到江观云那一刻腿上的伤似更疼了,乾巴巴的啃了两口乾粮,一想到方才江观云对旁的女子笑的似花一样便来气,重力咬下手里的馒头。
「说的好听,说什麽惦记我,顾念我,都是骗人的,」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委屈的吸了两下鼻子,嘴里的馒头咬的起劲儿,如食他肉,「转头就跑到棠州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光天化日就讲悄悄话,一点脸都不要。」
「我就说,这种官家子弟的话不能信,他和那个忘恩负义的徐朝也没什麽两样。」
「还好我当初没答应他,拿了他两千两银子一点也不亏,无论什麽时候,钱都比男人可信,钱在你手里就是你的,才不会开口哄人骗人呢!」
满腹的怨气,越发觉着自己来的这趟不值,早该於观中打道回京,何必烈日炎炎下赶到棠州来。
自作聪明。
稍垫垫肚子,之前暑热所致的眩晕感消下去不少,将吃剩的半个馒头收回包袋里,手掌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她现在身无分文,若想回京,还得先出城去临县找那女冠的亲眷帮忙,可下了船再到京城还需得几日,她总不能跟人家借钱,思来想去,左右为难。
若这般回京,且还有几日的罪得遭,转念一想,凭什麽她自己受罪。
还不如同他要些银子再回京。
可上观自身,以现面目在他面前现身有些过於狼狈,不由又联想到方才那香车上的女子,身量纤细,衣着光鲜,容貌皎好。。。。。。
不知不觉唐薏便由自与旁人作了比较。
进退不是,不知如何抉择,且听衙门重门再响,唐薏自胡同口探出头来,却又见江观云自里面出来,这回未着官服,而是换了一身青雀头黛色细盈常服,上了吏官为他牵来的马背。
「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这是要去会哪个小娘子?」指尖儿用力抠在被炎阳烫过的热砖墙上,唐薏暗自腹诽。
反正没事可做,唐薏改了回京的主意,打算先跟着他一探究竟。
闹市禁止策马狂奔,於是江观云只骑在马背上徐徐前行,走的不算快,唐薏的腿脚混在街市行人里,也勉强跟得上。
不过拐了两条街,江观云下马後入了一家茶楼。
「心情不错啊,不是来棠州忙公事吗,还跑到茶楼里来了。」躲在暗处的唐薏忍不住破口骂了句,「贱嗖嗖的。」
入了茶楼之後,江观云的步子缓下,不觉再次回头望去,今日也不知怎麽了,总觉着暗处有人盯着他,这种感觉很是诡异。
四顾望去也没发现什麽异常,经引路小二催促,他只回过头来提袍上楼。
他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求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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