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沼绪打了个电话给攸,让他接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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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港口mafia大楼,黒沼绪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再去向森鸥外汇报任务情况。
然而自从她回来,就变得十分暴躁。
以她的办公室为中心,方圆几个房间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低气压。
她的下属们瑟瑟抖。
平时的黒沼绪虽然有些压榨劳动力,但脾气是真的不错,来港口mafia一年多,没见过她因下属犯错或是别的什么而真的生气。
而现在————
“滚出去!”
又一位黑衣大汉脸上顶着脚印,打着颤委屈巴巴地小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几条染血的绷带。
这是今天第五个了,攸是第一个进去给她换绷带上药的,也是第一个两分钟就被踢出来的。
见着第五位手中总算拿了旧绷带出来,算是有了点成果,以攸为的一群人连忙迎了上去。
“伤口又崩开了?”
攸被黒沼绪带着这么久,成长度异常之快,十二岁的年纪,身高还没过黒沼绪,却隐隐有成为这群虎背熊腰的黑手党们的二把手的趋势。
“我药都还没碰到黑沼小姐的腿呢,她就恶狠狠地喊疼,然后抬起腿就是一脚,我”五大三粗、面貌黝黑的汉子此时撇着嘴委屈得直牢骚,那画面十分美丽。
“好歹把旧绷带给她换下来了,要是不管她她说不定能让那伤口炎烂掉”攸无奈扶额,十分头疼:“下一步是上药,谁去?”
汉子们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往后稍了稍,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这倒不是他们不忠心,可这都进去五个了,无一例外都是被黒沼绪凶得快要吃小孩的眼神吓到,脸上顶个脚印出来,才换下了绷带,这要再涂药那不得让他们轮流再添三四个脚印?
而且说真的,黑沼小姐大动肝火的样子凶神恶煞,怪吓人的。
攸自然也想到这些,让他们这群人葫芦娃似的一个一个送,还不如他去单挑boss呢。
于是,他道:“我再去一次吧。”
一群黑衣人眼中齐刷刷飙出感激的泪花,七八道如同看救世主般的眼神落在攸身上,那场面,比黒沼绪生气还可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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黒沼绪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需要治疗,也清楚自己乱脾气不好,只会影响办事效率,可在尤加利离开之后,她强做出来的淡然就一点点消退,几日来积累起的烦闷一阵一阵地往外涌,甚至有点委屈到想哭,她也控制不住不,不对,她该控制住的。
黒沼绪疲惫地用手遮住眼睛,再移开时,怒容已减了两分,她从桌上拿起药瓶,给自己上药。
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已经没有一个尤加利会回来听自己倾诉了。……
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已经没有一个尤加利会回来听自己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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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黒沼绪娴熟地给自己上药的动作。
“已经不气了?”
话刚问出口,他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后悔不已。
这话说得,不就是没事儿点炸药桶吗?
黒沼绪动作一顿,却也没说什么,继续上药。
攸松了口气,坐到黒沼绪对面,看着她上药,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的自己还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艰难求生,身边有个把他抚养大,却患了病每天只能靠他偷来的东西维持生活的老奶奶,还有个一起谋生的同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