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直男永远分不出口红色号,也常常分辨不出女孩子到底有没有化妆是一个道理。
他蹲下身,抬手捏住江乔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
皮肤不算多白,但紧致光滑,眉眼分明,睫毛密得像化了眼线,鼻梁高挺。
不似大多数浓颜系帅哥,乍一看惊艳,仔细看去却总觉得不够精致。
江乔是又浓又精致。
经得起任何角度的推敲,十足耐看。
此时,江乔被他捏得嘴唇微张,大概是距离太近,他看着时钧亦的眼神有些失焦。
屋顶的灯光映在江乔没有焦距的瞳孔里,看起来水盈盈的,给人一种他就快要哭出来了的错觉。
时钧亦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他闻着江乔身上熟悉的味道,喉结动了动,问他:「江乔,你是来借书的吗?」
江乔慢慢眨了下眼,他握住时钧亦捏着他下巴的手,歪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手心上。
他从付知岚那里学到过,不同角度有不同模样。
他自己对着镜子找过很多种角度,这应该是目前以时钧亦的角度,可以看见的他最好看,最无害的样子。
江乔没回答时钧亦的问题,他什麽都没说。
可时钧亦却听见了。
江乔说,
【我是来———。】
於是他一把扯坏了江乔身上单薄的衬衫,直接将人按在了地毯了。
之後,今晚江乔所有的精心准备,都不负众望的成为了让时钧亦选择暂且扔掉理智的重要因素。
事後,江乔没等时钧亦帮他做清理工作,直接自己下地去了洗手间。
之後他连床都没再上,利落地穿好了外裤,捡起时钧亦不久前脱下来的那件衬衫,套在身上。
然後弯腰捡起自己被撕坏的衣服,拿起那本《金枝》,低头吻了吻时钧亦的唇角,对他道:「晚安,哥哥。」
说完,毫不留恋地翻出窗外,一次头都没回过。
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名合格床伴的身份,半点也没多纠缠。
时钧亦看着江乔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呼吸间残留着江乔身上的味道,枕头下还压着江乔那条黑色小羊皮。
他发了会儿呆,将黑色小羊皮抽出来捏在手里看了半天,许久後,拉开抽屉将其丢了进去。
时钧亦想,这样很好。
这样,才是最理想的床伴关系。
第二天晚上,时钧亦把邮箱里最新的邮件反覆看了好几遍,一直到翻过了十二点,才去洗澡。
他不是因为在等人,而是因为今天的邮件很重要。
有公司总部员工食堂下个月的菜单。
他讨厌芹菜香菜和蒜苔,而且青笋炒火龙果和辣椒炖月饼是他妈的什麽玩意儿。
不批。
有集团旗下珠宝公司营销部线下实体店导购员工作制服的改版设计图。
屁股太紧领口太低,又露大腿又露腰,是工作服还是比基尼?卖的是珠宝还是肉?
不批。
还有关於下个季度时家慈善机构准备资助的宠物救助站和特殊儿童救助中心的名单。
就这麽几百个救助站,还要挑挑拣拣,筛选来筛选去,拨给慈善机构的款都被负责人损公肥私了吧。
不批,查帐,换负责人。
以前他并没在自己的邮箱里见过有关此类事件的汇报和申请。
不知道是哪个负责这些事情的傻逼一时手抖把这类邮件发送到了堂堂集团的邮箱里。
他要反覆斟酌才能做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