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洵倒是反应如常,一顿能吃两碗饭,三个玉米馒头,眼底也没有黑眼圈。
胃口正确,睡眠正确,嘴角的弧度正确。
嘶。
一个不妙念头涌上心头,秦助几乎脱口而出:「老板,您跟简公子离…分手了?!」
这不对劲吧,按理说英雄救美是一个让感情升温绝顶时机,怎麽他们老板负伤归来还反被甩了?!
秦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何不对,感情这种事谁先动心谁处於弱势,莫非有人趁虚而入,顶替了老板功劳?
念头一生,便如同大火燎原,越想越觉得可信。
秦助眼神极其复杂,欲言又止,事到如今只能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宽慰道:「假的……」
梁洵浑然不觉,径直打断了他:「通知各部门,後天的总结会议提前到明天。」
秦助嘴唇动了动,强行把肉麻的话压了回去。
「是。」
也是,老板之所以装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伤疤麽。
他要尊重老板良苦用心,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内心极其复杂,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乾净如新镜片,叹了声气,把眼镜戴了回去。
太可怜了,救人身中一枪功劳被冒名顶替,救美不成自己还被暗恋多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心上人甩了,内心苦闷憋在心里转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唉。
以後他再也不跟老板卖惨了。论惨谁能惨过他们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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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不要大幅度用这只胳膊,纱布三天来换一次,阴雨天可能会有点痛,都是正常的。平常注意休息,少熬夜。」
「嗯。」
等护士给他包扎好,梁洵穿上外套,准备出院。
有人敲门,以为是病人,宋驰淡声道:「进。」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一前一後地走进办公室。
夏淮礼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气质儒雅随和,黑发搭在额角,底下那双桃花眼还像以前那样温柔。
宋驰目光停滞在男人身上,眼神微微错愕。
思绪蓦地从回忆里抽离,他站起身,唇瓣不自然地抿起:「学长。」
夏淮礼弯了弯眉,语气带着淡笑:「好久不见,宋学弟。」
宋驰突然沉默,馀光捕捉到他身後人,脱口而出:「回忆先生?」
简怀意:……
懒得再纠正他称呼,他点了下头回应:「宋医生。」
旁边的男人实在引人注目,特别是他还一直盯着宋驰,但因为眼神没什麽攻击性,加上他儒雅温润长相,并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宋驰对此浑然不觉,出声询问两人:「你们是来接梁先生?」
话一出,简怀意和夏淮礼没什麽反应,梁洵倒是眸光闪了闪,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简怀意侧脸,似乎在等他回答。
「淮礼哥来办入职,我顺路送他过来。」简怀意扇了扇睫毛,淡淡道。
话音刚落,那道灼热的视线骤然熄灭,如同丧失希望渡船女,无望地守候着从不回家的丈夫。
简怀意:……
「你要来协治工作?」宋驰神色突变,连学长都忘叫。
「嗯。」夏淮礼点头,评价一句:「我很看好协治。」
「为什麽?」宋驰皱了皱眉,一点儿不信夏淮礼说辞。
再看好也远远比不上他在国外工作的那家医院。
这几年医学界谁不知道夏淮礼名字,他带领的青年团队刚攻克一个神经方面疑难杂症,提出的新疗法轰动了整个医学界。
协治这座小庙哪里能放得夏淮礼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