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家里人生了病,多惨呐。」
「要不我们还是再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人……」
耿小妹听见大家众口不一,当即就怒了:「你们到底是不是跟我们一条心?」
「你倒是狐假虎威!」有几个男孩扯着嗓子叫起来:「我们只听你哥的!你算哪根葱?!」
「就是!」
有人跟着起哄:「要不是你哥护着你,我们早把你赶出去了!」
耿小妹的脸也绿了,冲上前去抓住对方的衣领:「你们敢再说一遍?!」
小鬼们吵着吵着,就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高大的鬼墙瞬间垮塌下来,千里之堤溃於蚁穴。
梁宴见状,也从地上爬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转身想溜。
「且慢。」
然而她才刚走了几步,就被一个人扣住了肩膀。
她满脸惧色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罗叔。
他此时虽然面带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但那眼睛里却闪烁着几分狡黠的色泽。
一双灰黑色的瞳仁像是冬日里的屋檐,挂满了尖硬的冰凌。
其实他们当初会遇到罗叔,又经过他的推荐找到逄峰,都是十分的诡异。
那时她跟秦泽航,正因为那狗尾巴焦头烂额。结果有一天,她突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封信。
在这个网际网路信息爆炸式增长,连邮局都卖起了奶茶的年代,能见到一封信真的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但梁宴当时可能心情不太好,也没多想这里面的蹊跷,只当是秦泽航的摸个脑残粉寄来的,就拆都没拆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可她刚从客厅回来,就发现那封信,依旧原封不动地躺在床头柜上。
她的衣服当时就被冷汗打湿了。
那封信就像是缠在了她身上一样,无论是扔了,还是撕了烧了,最後都会完好无损地躺回她的床头柜上。
而梁宴的那些无用功,似乎都只是发生在平行世界的小插曲,与这封信本身,没有半毛钱关系。
梁宴最後几近精神衰弱,在跟秦泽航说明事情经过後,两人见事情别无他法,只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
但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封信除了对狗尾巴的描述十分详尽以外,并没有什麽神神鬼鬼的地方。
写信的人说,他知道两人正在寻求帮助,而自己有一个朋友正好可以提供相应的服务。
後面还附上了自己的联系电话。说如果对方不让他们进屋,就打这个电话叫自己过来,他有办法让朋友接受这个委托。
梁宴二人没有别的办法,出於对这封信的恐惧,只好按照信中写的地址,来到了冥科大求助。
罗叔也确实兑现了信中的诺言,一路上对他们两人,也是态度不错。但在现在这个节点拦住自己……
梁宴只觉得有点不妙。
「刚才梁女士的话,我觉得有几点不对的地方。」
罗叔微笑着说道:「想必逄哥也清楚,冥界借阴债,每一笔款项都追的很清楚。」
他从地上捡起那张被秦泽航扔掉的借契,指着某一列字说道:「虽然这上面确实写的家父重病,但很明显,檮杌在做这个中介的时候,是没有仔细调查过借款的去向的。」
众小鬼全都转过头来望着他,包括耿嘟嘟和疯子,也全都屏息凝神地看向罗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