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吐过後?理?智有些清醒,转眼看清眼前扛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後?,一阵头皮发麻。
「放我下来!」她边乾呕边挣扎。
息扶藐没有停下。
「息扶藐,你放我下来!」孟婵音连名带姓地?叫他,「你要对我做什麽!」
「息扶藐……啊!」
第二声刚从?口中出来,就被青年丢在了榻上。
她惊呼一声,身子在铺得?柔软的被褥上轻轻地?弹了几下,脑子被颠得?晕乎乎的。
待她反应过来时,蓦然看见青年正在脱衣裳。
脱……脱衣裳……
孟婵音呆滞地?睁着眼,看着他将外面?的衣裳一件件地?脱下,露出的上半身薄肌鼓起。
宽肩长腿,不过分健壮,恰好好处的肉体。
孟婵音从?未如此直白地?见过男人的身子,脑中晕乎乎地?闪过很久之前误入过的那一次。
那次在黑暗中她没有看清,只记得?坐在他腰上时石更得?她很不舒服。
见眼前的青年弯下腰似还要继续脱,孟婵音蓦然抓起榻上的枕头丢过去。
「息扶藐!」
她神色惶惶地?顾不得?别的,忙不迭地?爬下榻,步履蹒跚的往门口跑去。
待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被锁着根本就打不开。
他丶他竟然……
孟婵音用力咬着下唇,并不放弃,用力地?拍打门扉。
她身後?的青年懒觑她慌张的动作,没有去追,而是慢条斯理?的将地?上沾满污秽的脏衣拾起,丢至一旁的竹篓中,後?又踅身过立屏。
里间响起潺潺浇水声。
原来是脱衣去里面?沐浴。
孟婵音登时松口气,可也不敢逗留,在屋内不停地?寻如何出去。
过了好一阵,息扶藐换了身乾净的长袍出来,深邃俊美的眉眼沾着湿气,发梢也尚在滴水。
他长身玉立地?靠在木架上,双手环抱,挑眼看已经?放弃门,转而去与门窗纠缠的少女。
她虽然喝得?脑子不清醒,但还算冷静,晓得?将墙上挂灯的铁钩拔出来,趴在窗沿上去翘窗。
真是聪明的小姑娘。
他莞尔弯眼,眸中荡出一丝浅笑。
聪明归聪明,但反应太慢了,没留意?到门已经?被开过,桌上摆放了几壶酒与几套衣物丶洗漱用具。
孟婵音眼看着就要将窗户撬开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迫不及待使最後?的力气,刚撬开一点缝隙,伴随淡雅的清香忽然袭来。
然後?撬开的窗户又被人拽回来了,应声阖上一道『咯吱』的摩擦音。
孟婵音手中的铁钩被人夺去。
「哎。」她下意?识去抢。
她刚转过身,倏然被按住了肩膀。
青年高大的身子将她圈在怀中。
随着铁钩落地?砸出的响声,息扶藐又揽腰将她抱起来,比刚才粗鲁的扛温柔得?多。
他抱着少女,转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屈身蹲在她的面?前,像是小时候那般漫不经?心地?训诫:「妹妹不能?玩尖锐的利器。」
孟婵音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地?颤着身子,下唇被用力地?咬出深痕:「阿兄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作何?」
息扶藐微笑:「自然是看妹妹如何为了一个,什麽用都没有的懦弱男人肝肠寸断。」
「你!」她被他毫不客气的话气得?眼眶一红,死死地?瞪着他。
原就觉得?此事有他的手笔,她没有诘问他,他现在反倒对她冷嘲热讽。
少女瞪起人来没有半分的凶恶,反倒有种?狐假虎威的软媚,尤其现在眼角还坠着晶莹的泪珠,一抽一搭地?被捏住双颊,更是乖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