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帮他取下大衣外套,他一抬眼,便看见卷起的毛毯上似是沾上了几个泥脚印。
江远丞想起来司机的汇报,垂着眸,拄着拐杖上了楼。但越靠近房间,他的脚步便越忍不住匆忙起来,左腿的酸痛警告他慢下来,可等他推开房间门时,连手杖也扔在了一边。
房间温暖乾燥,橘黄色的床头灯下点着助眠蜡烛。
温之皎抱着被子,睡得并不安稳,柔软的发丝下,肌肤晕染出玫粉色的红。
诱人得像是一块玻璃橱柜里的蛋糕。
江远丞唇抿了下,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坐在了床沿,背部靠住床。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捞。当她大半个身体都被拖到他怀里,枕在他腿上时,他仍觉不够,俯身用唇在她头顶,额头,脸颊留下了他的吻。
当他的唇在她脖颈上停留时,一种近乎暴虐的渴望催促他咬下去。
把她的血管咬破,饮下她温热的血液,将她吞吃而下。
无论多少次,她总会激起所有最负面不堪的情绪。
江远丞微微张开嘴,又咽下几口空气,将修长的身子蜷缩起来,努力弯曲着脖颈伸着头贴上她的额头。他闭上眼,呼吸愈发急促,额头冒出浅淡的汗水,左腿的痛感在这个雨天愈发明显。
於是他立刻又想起来电话里顾也那句轻飘飘的嘲讽。
江远丞睁开眼开始摸索着她的手,直到摸到那枚戒指後才停住动作。怀里的人终於不堪他这番折腾,难受至极地睁开眼,在感受到处境的瞬间身体僵硬了起来。
她甚至嗅到了他身上极淡的血腥味。
温之皎喉咙里涌出些酸味来,轻轻动了下手肘,又立刻闭眼假装是无意识的。
但江远丞全然察觉不到她的抗拒一般,四肢将她包裹得更紧了些,沙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醒了就不要装了。」
温之皎不说话,用力闭着眼,眼角都夹出了皱纹。
江远丞冰冷的手指插入了她的发丝中,贴住她的头皮。
温之皎被冻得一激灵,睁开了眼,撞进一双灰黢黢的,似有暗色浮动的眼眸里。她顿了下,移开视线道:「你……不要抱那麽紧,我不舒服。」
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阴郁的表情愈发悚然。随後松开手,开了灯。
「啪——」
吊灯骤亮,房间内光如白昼。
温之皎被这光刺得眯了眯眼,吓了一跳,小心道:「怎麽了……?」
江远丞凑近她的脸,瞳孔里映出她的脸,「我抱着你你就不舒服,那你想让谁抱你?你希望谁躺在你身边?」
温之皎:「……没有别人。」
江远丞话音冷淡,「没有别人的话,你会出现在那里?温之皎,你以为今天的事就这麽结束了?」
那不然呢?她不是没见到人吗?
事情没成,不就等於没有这件事啊!
温之皎理直气壮得很,可她知道这麽回答那今晚绝对不能消停,她叹气,「一个同学聚会而已。」
江远丞显然并不这麽想,他露出了近乎恶毒的眼神,仔仔细细将她扫射着。然後凑得越发近,手禁锢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脸,「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盼着我弄死他,皎皎,当初给他的教训还不够,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我是不是要把他的脸切下来你才能死心?」
温之皎还没说话,却被他用冰冷的手指捏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指顺着衣领处深入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只手就可以按死的蚂蚁到底有什麽值得你放不下的?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过去的事?」
跟你在一起受罪,谁能不怀念过去啊!
温之皎情绪有些崩溃,心中却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道:「远丞,冷静一点好不好?这个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现在真的很想休息。」
「不可以,你现在不能睡,回答我!」江远丞丝毫没有被安抚的意思,更加激动起来,「你为什麽要去?是不是他逼你去的?他来找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就在这个房间里?」
说到最後,他已经怒吼出声,面上惊疑不定。
温之皎失语,再一次无法理解他的思路。然而江远丞很笃定自己的猜测,歘然起身将她推倒在床上,大步走下床,掀开窗帘,打开衣帽间,拉出柜子……玻璃制被扫落,书本也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於耳。
果然……又发疯了……
一番地毯式搜索时,江远丞还不忘接几个工作电话,可谓是敬业至极。而身後的温之皎心如死灰,耳边噪音伴随着江远丞的说话声,她听得眼皮直跳,止不住想要尖叫。
这麽多年来,他发疯的方式真是永远新鲜不重样,永远给她与众不同的惊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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