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真到京城那日,贺之盈在城门为她接风。
二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因着沈府尚未安置好,二人只得约着待沈若真安顿下来,再好好叙旧。
沈若真一安顿下来,便立即差人给东宫送了信。
「不行。」
容惟果断拒绝道。
贺之盈有些气急地追问道:「为什麽,可我同真真都半年多未见了,不过是出宫住一晚,你都不肯答应?」
「那你就舍得撇下我一人在东宫中吗?贺之盈,我们成婚也不过数月,你就厌了我?」
软榻旁昏黄的烛火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摇曳,他眼含幽怨地望着她,语调带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贺之盈沉默下来,成婚後他们无有一日不是待在一处丶交颈而眠的,她从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济江时那般眼高於顶的孤傲郎君,成婚後会是这般粘人。
但他此刻又让她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怜?
贺之盈心下一软,方才因被他拒绝而微扬起的怒火也散了个乾净。
她忍不住凑近,挽住他精壮有力的臂膀,红唇在他面上亲了一下,软了音调道:「兰衡哥哥,我怎麽会厌了你呢?」
容惟瞥她一眼後收回视线,似是不信,语气淡然,「真的?」
贺之盈连忙用力地点头,以证她所言为实,「自然是真的!」
他将贺之盈的手轻轻拂了下去,轻叹了口气,哀怨道:「但你却要我独守空房。」
贺之盈「欸」了一声,连忙抬起被拂下去的手,情急之下,这回直接紧紧地抱住他的窄腰。
见他这失落的模样,她心头生了几分愧疚,想也未想道:「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被抱住的太子殿下转过头来,眸中的哀怨一扫而光,放着淡淡的亮光,语气夹杂着几分惊喜,「真的?」
哪里还有方才半分失落的样子?
贺之盈此刻方才意识到不对,立即想要松开抱着他腰腹的双手。
却被那人察觉,瞬间用大掌死死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挣脱。
贺之盈立眉瞪眼,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容惟,你诓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拦着我,不让我出宫住?」
被猜对心思的男人厚脸皮地换上了一脸无辜的神情,但那姿态却是理直气壮得很,「不是你自己说着要补偿我,这是要耍赖?」
说罢也不肯再听她反驳之语,直接从软塌上站起俯身,长臂伸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在怀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拔步床走去。
贺之盈双膝被他的左臂紧紧束着,只有小腿能动弹,如踏浪般的挣扎起来,绣鞋上的明珠映着光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流畅的弧线。
「你诓我!」
「没有。」
「你就是诓我!」
「好了,省点力气。之盈妹妹,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不如我们试试那本册子上的……」
「我不要!」
话语间,贺之盈已被放在拔步床上,挂在床内的那幅紫红葡萄,艳丽夺目。
她想着逃脱,只是双脚刚刚沾地,那人长臂便伸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殿中响起一阵暧昧声响。
最终,贺之盈身体力行地令幽怨满满的太子殿下松了口。
-
夜幕低垂,京城西边的沈府中。
白日贺之盈同沈若真在京城内转了一圈,将先前没去过的新奇地方,没逛过的铺子都逛了遍。
但到夜间,二人仍是精力满满,卧房里不住传出笑谈之声。
「我父亲母亲在济江过得可好?」贺之盈问道。
上回见他们,还是她同容惟成婚时,贺廷同薛燕回照规矩来观礼。
二人在收到信得知女儿成了太子妃时很是惊喜,满心欢喜地盼着上京这日,但上京後得知这太子竟然就是当初借住在家的表公子时,惊喜变成了惊吓,不由得庆幸当初未怠慢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
不过私下震然归私下,二人在皇帝皇后面前也未露怯。
婚仪一过,因着贺廷公务在身,二人便赶着回济江去了,之後便是偶而通一封家书。
沈若真笑道:「好得很呢,济江现在谁人不知你爹娘有个太子妃女儿?自是无人敢轻视的。」
贺之盈松了口气,父亲能力平平,容惟做事上又向来公私分明,定然不会明着提拔她父亲。不过因着她成了太子妃,多多少少还是为家族中人带来了些助力。
躺在一旁的沈若真又感慨道:「我压根没想到,你的那位表兄竟是太子假冒的,难怪眼睛长头顶上。你都不知道,我收到你的信时有多惊讶,恨不得立刻雇了马车到京城来寻你。对了,那你那位真表兄呢?你可见过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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