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匍匐在地上,好疼好疼好疼呀。
但是好想要。
太想要了。
可以再来一次吗,让他做什麽都可以。上一次太轻了,轻得他抓心挠肝,轻得他骨头缝都在痒,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有了痛觉,流动一寸,都能疼得他沁出一身的潮湿雾气。
卿鸢看到文森斯趴在那里喘息的样子了。
很变态,但她现在顾不上管他。
她在用她的意识「看」文森斯的精神体,她以为被她的精神体「抽」了以後,它会暴起发狂。
可它没有,它攥起爪子,弓起身体,上身伏低,狠狠地颤抖着。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数,卿鸢都要以为是自己的这一「鞭子」把它给抽成这样的了。
但应该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她「看」向怪物身上被她的小水珠抽过的位置。
那里的黑水被打掉了,周围的黑水向它聚拢,看起来好像想把这块空出来的位置重新填满,可不知在忌惮什麽,都挤在边缘,不敢漫过去。
因此,她看到了黑水下的怪物皮肤,已经没有什麽皮肤可言了,那里是一大片由於长期无法愈合而溃烂的创口。
这麽看来,黑水下,可能都是这样的情况。
卿鸢不知道把开放性这麽高伤口一直泡在黑水里的怪物,也就是文森斯是怎麽想的。
异化哨兵和精神体的同步率更高,精神体长期这样痛苦,他本人只会更加不好受,他平时傲慢嚣张的样子,可半点看不出他在时刻忍受这样的痛楚。
更奇怪的是,他都在承受这麽可怕的痛苦了,为什麽还会对她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攻击,那麽在意,那麽……享受。
有什麽东西讨好地蹭了蹭她的精神链,卿鸢「看」过去,那个怪物在她停下来观察它伤口的时候,悄悄地爬了过来,低下它的大脑袋轻轻拱着她的精神链。
才拱了两下,就被她的水珠精神体抽了过去。
那麽细的凶器,对它来说甚至有些可笑,却让它立刻趴回到地上,巨大的身躯起伏,不知道是疼还是在回味,低下头颅的姿势,刚好把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
卿鸢安静片刻,「抬起手」,也就是让水珠精神体落到那片发黑的腐烂血肉中。
怪物立刻重重地痉挛,无措地想要抬起身做什麽。
不管它打算做什麽,她的水珠精神体都无差别地给了它教训,很快,它就因为太过兴奋,每块肌肉都在抽动,而无法再爬起来,安静地趴在那里粗重地喘气。
文森斯的样子比他的精神体更狼狈,卿鸢看到他张开唇的时候,舌尖不受控制地往外伸,挑起颤颤的水线。
为了自己的眼睛,卿鸢没再看他,把注意力放在安静下来的怪物上面。
小水珠驯服了怪物後,把自己摊开,像一片薄薄的冰皮覆盖在那片伤口上,它流开的时候,卿鸢感觉自己的指尖在轻轻抚过怪物那可怜又可怕的伤口。
「嗯……」文森斯唇舌间又发出声音,他咬住唇,试图阻止它们扩大,可声音止不住,眼里的潮意也是,「不……嗯……停下……嗯……再继续……我会杀了你的……」
他的威胁夹在喘息,潮红,湿润中,身躯都融化掉了,只有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抓着地面,试图找到支撑。
卿鸢听不到他阴鸷却又无力的警告。
她闭上了眼,跟随她收缩的精神体吸取怪物身上别人看不到的「美味」。
从狼王那里回去後,她就好饿,吃多少东西,都只能缓解,却无法彻底消除那烦人的饥饿感。
它在刚刚,看到怪物露出伤口後又变得强烈。
她无法接受,她或者她的精神体去吃怪物的腐肉,但她的精神体用行动证明,她的担心是没必要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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