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在这儿等你下班?”
那画面,颇有他们工作室拍的短剧里,男主苦苦挽留女主的感觉。
坐在工位的人,被声音吸引,纷纷驻足远眺。
陈颂宜虽是从小见到大陈疆册这幅浮荡不羁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僵硬着神色,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庆幸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觉得丢脸的不只陈颂宜,还有阮雾。
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做不到无动于衷,只得转过身,回到前台处,眼梢冷冷吊起,冷冰冰地甩给他一句:“跟我进去。”
阮雾把他带进了休息室。
陈疆册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身形松散地躺在按摩椅上,姿态慵懒。
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被他解了扣子,敞开着。齐整的白衬衫也掀起褶皱,纽扣与纽扣间的缝隙,隐约能窥见内里蓬勃有力的肌肉。他私底下由来都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现下更甚,眼梢挑起调情般的笑,只是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关东煮时,眼里的笑淡了几分:“你别告诉我,你手上的是你的晚饭。”
阮雾嗯了声,当着他的面,一口一个丸子地吃了起来。
陈疆册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冥顽不灵的晚辈,“三餐得吃的规律,吃的营养。”
阮雾觉得他确实挺有长辈的风范的,忍俊不禁道:“我妈也这么说。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关注别人的饮食问题?”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依然喜欢嘲讽他的年纪。
陈疆册以前没往心里去过,毕竟四年前他才二十五岁。但现在他二十九岁了,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虚岁三十岁了。
三字开头的岁数,和二字开头的岁数相比,终究是不年轻,上了年纪的人了。
他仰着脸,敛去笑意,眼里的心疼尤为明显:“和我分开之后,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阮雾听着他的话,拿着竹签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泄气的,无力的。
昨晚过于荒唐,直到凌晨才睡。今早她是被闹钟吵醒的,醒来便洗漱换衣服,来公司了。
她忽视了餐桌上摆放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
摆盘精美,清淡又极能勾起人的食欲。阮雾不是不知道,这一桌子早餐都是陈疆册下厨的作品。但她还是做到了漠视。
她调侃他年纪大,可她知道,自己也不年轻了。
这份衰老不是肢体五官的衰老,而是眼神里没有了年轻人的朝气。
她眼皮疲惫地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像是没了精神气,怏怏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呢陈疆册?”
“没想干什么啊。”陈疆册拽过她的手腕,轻轻柔柔地按压着,长驱直入道,“想追回你,行吗?”
阮雾低下头,俯视着他。
她语气平淡,说:“不行。”
第40章
阮雾是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只与她保持平日交往的关系,并无法窥见她的内里。
然而陈疆册是见过她在床上的模样的,妖娆,妩媚,主动的扭动着腰肢,毫不吝啬每一声勾人的喘息,遍体都写满风情万种。
正因此,床下的阮雾,冷漠的令他产生束手无措之感。
陈疆册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他起身,离开按摩椅,刚向她走了一步。
阮雾警惕十足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说:“我还有工作,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先走吧。”
陈疆册认真地看她一眼:“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不是不想,是没必要,陈疆册,我以为我们是好聚好散的。”
“谁和你好聚好散?”三年前分手那幕,即便过了三年,依然清晰如昨日,陈疆册眼里闪过荒唐,“我们不是和平分手的,是你甩的我。”
“你不也同意了吗?”
“我是同意了。”
“那不就好了?”
陈疆册看她紧绷得腰杆笔挺,一副冷然面色,势必要与他划分清晰界限的架势,他眼帘掀动,翘了翘嘴角,不温不火的语调,说:“不分手能怎么办?你下定决心了要走,我把你强留在家里有什么用?”
“那你现在又是干什么呢?我不想和你和好。”
“分手了,连喜欢你的权利都被剥夺吗?”陈疆册一直以来都是很平静的人,因为凡事都唾手可得,所以生平第一次,遇到无法得到的人时,表现得也很平静,只是往日含笑的深眸沉冷,平静得像是一座休眠火山,不知何时喷发。
阮雾霎时哑口无言。
陈疆册在她分神的间隙走到她面前,将她相拥在怀里。
阮雾没有挣扎,没有动弹,也没有回抱他。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任他缠绵悱恻地抱着。
“我没有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只是想追你,你好歹看看我的心意再做决定。”他低喃着问,“嗯?好不好?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