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截伞柄钉入木柱,蜿蜒长廊上下抖了一抖。
他抽出断木,柱上的黑窟窿里,似乎藏了一只怪物。
丑陋,诡秘,可怖。
李致与那怪物对视一眼,凄楚失笑:「烧了。」
穗丰双手托举断木,屏息道:「属下这就拿去烧掉。」
「将丹阳郡府,一并烧了!」
第37章歌女
雨後夏夜,闷热,潮湿,郑妤面红耳赤,体温不断升高。热潮涌向全身各处,几乎将她吞噬殆尽。
十丈香径,她背对着心里人,亲吻着眼前人。
覆在她腰上的手急解罗裳,滚烫的手指触及灼热肌肤,她忍不住战栗躲闪。
此时此刻,脱衣并不能散热,只会让早已失了理智的人,更加疯狂。
「阿妤,别躲。」温昀扼住她的腿,阻止她逃窜。
「别碰,嗯……好痒。」
火光冲天,他们眼里除了对方眸中熊熊燃烧的欲念,再看不见其他。误打误撞,撞倒红帐,帐落人翻,温昀倒在她身上,含住她耳垂道:「阿妤,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别的都好说,这事……倒也不是想要就能成的。且不说她的体质难以受孕,就算真怀上,怀胎十月的苦,足月生产的痛,她未必受得住。
再者,温昀公事繁忙,她手头事物繁杂,孩子若养在曹氏身边,长成曹氏那种刻薄恶毒的人……
她摇头拒绝。
温昀停下动作,凄笑问:「阿妤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不想生也不想和你生,温寒花你到底抽什麽风?」郑妤伸手推开他,「我和他清清白白,你为何总是疑神疑鬼?」
温昀双眼泛红,粗鲁拽紧她的手按在床头:「我倒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可种种迹象表面确有其事。这些年,你可知我有多少次在夜里听到你喊他的名字,甚至……甚至是与我温存当夜……阿妤,你可知我心有多痛?」
「前夜,我亲眼见到你们……你们忘情拥吻……阿妤你敢对天发誓,你们清清白白?」
「我喝醉了,记不得。」郑妤深感无力。
那夜於她而言,完全空白,温昀反覆提及,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说起。
温昀不依不饶要她解释,郑妤叹息道:「你要我解释什麽?我和他是否逾矩,逾矩到哪一步,你心里清楚。」
那夜回来後,温昀趁她不省人事,偷偷检查过她的身体。不料被解霜撞见,温昀藉口为她更衣搪塞过去,但她次日醒来时,身上的衣物并未被换过。
「你若非要觉得我和他有什麽,那就是吧,随你怎麽想。」她用另一只手轻推身上的温昀,「起开,我累了,要睡觉。」
温昀并不配合她,单手扯开她里衣探进去,摸索寻找亵衣带子。郑妤竭尽全力推开他坐起,低头整理凌乱的衣裙。
「如若欢好不是基於本能爱欲,那於你於我都是折磨。」郑妤系好里衣衣带,抬起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考虑清楚,前路是否还有同行的必要。」
一听到她说分开,温昀立即慌了神。他抬起颤抖的手,郑妤一脸防备盯着他:「别碰我,出去。」
「滚出去!」
四个茶杯连带托盘同时粉碎,李致右手负伤,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让医官诊治也不准旁人打扰。
随行几位幕僚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燕王性情虽冷,但言语有状,举止风雅,像厉声让人滚和摔茶杯,此等粗鄙暴戾行径,他们追随十年以来从未见过。
宣朝,只怕要变天了。
然而天塌了,也不妨碍齐晟呼呼大睡,当他被穗丰从被窝里拖出来时,眼都睁不开。
齐晟打着瞌睡推诿:「解铃还须系铃人,李殊延这把火我灭不了。嗷——别吵我,我要睡觉。」
「齐公子您神通广大舌灿莲花,殿下最信任您,属下求您去看看吧!」
齐晟胡乱往空气里踢一脚:「少拍马屁,岁稔那王八羔子比我能说,让他劝去。」
穗丰说岁稔也被轰出来,那事态严重性可超乎想像了。齐晟抖一激灵,仰面朝天打哈欠,问:「你们看到什麽了让他气成这样?」
「活春宫。」
月沉星稀,兰阶生露,一众幕僚见齐晟大摇大摆赶来,齐刷刷围过去打听情况。
齐晟二话不说赶他们回去睡觉,但幕僚们个个担心李致,说什麽都不肯离开。
一年纪轻轻的幕僚道:「齐公子您别卖关子,遇到麻烦说出来我们一起出谋划策。」
又一老态龙钟的幕僚附和:「老朽虽不才,但愿为燕王殿下排忧解难。」
齐晟哑口无言,老的英年丧妻当了几十年鳏夫,小的连女人都不曾见过几个,他们能想出什麽好计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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