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弦汐沙哑尖叫一声,手心撑着桌沿和玄濯膝盖,腰背弓起,“慢……”
疾风骤雨中?,她像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海浪吞没沉入海底。
瞳孔渐渐散开,弦汐无?法自控地?沉醉。
……
玄濯觑着她绯红迷离的脸蛋,粗喘几?息,轻佻调笑?:“这么快?”
“……”弦汐神思空茫着,无?法辨别他的话。
宽厚手掌肆意游走,每掠过一寸肌肤,都会带起电流窜过般的酥意,弦汐失魂地?发着呆,低声娇吟的口中?不觉流出一丝银涎。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还这般不经弄。”玄濯探到她身?前,“也就这儿有点为人母的样子了。”
弦汐正敏感着,委实受不住他这样摸。她扭着身?子要躲,然而扭了几?下?又强行忍住,微侧过头,嗓音虚浮道:“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会……带玄沐玄叶……去天宫的吧?”
玄濯脸色变了变。默了俄顷,他含糊不清地?笑?道:“这才哪到哪,你表现得还远远不够呢。”
弦汐好一会没说话。
待感知略微缓和过来,她艰难地?撑起身?体,极尽柔媚婉转。
玄濯被她这情?状刺激得红了眼,刹那?间理智脱缰失控,他掐住那?一段软腰,将她提到桌子上?,力道益发凶狠,“当初让你生个孩子果然是正确的,有了孩子你才能学乖,才能听话,”
他狠狠一口咬在弦汐白腻的肩头,喑哑话语漫在她痛楚的叫声中?,“只有我?才能给你儿子提供最好的生活,你顺着我?点,把我?伺候高兴了,你想给你儿子什?么待遇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何必总跟我?犟。”
弦汐哆嗦得词不成句:“那?……那?你……让玄沐当未来的太子……”
玄濯讽刺地?嗤笑?:“行啊,你若是非要他当,也不是不可以。”他捏住弦汐尖细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眼底鄙薄昭彰:“你信不信,玄沐继位太子的第二天就会死得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或者更早点,”
他俯身?在弦汐耳边,冷然道:“我?白天宣布完让玄沐继承我?的位置,晚上?玄沐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人世间。”
弦汐浑身?血液登时一凉。
看到她面上?的惊惶,玄濯松开手,摩挲着雪肤上?留下?的那?一抹醒目红痕,“你以为当上?太子就万事无?忧了?你以为我?是因?为长子身?份,才坐上?太子位置的?——哪有那?么美?的事。天族从来讲究能者居上?,玄沐比不过玄煜,甚至比不过比他小那?么多的玄叶,凭什?么当太子?”
“他未来的兄弟可不会只有这两个,还有他另外?八个皇叔的子嗣,但凡他们动一点夺位的心思,都不用他们自己出手,自有人愿意替他清空这个位置上?的人。”
“……”弦汐说不出话。
“哦,对了,”玄濯忽然道,“你应该一直很?好奇吧,为什?么龙宫里这群宫人这么怕我?。”
弦汐微微分神。她确实好奇过这个问?题,那?些宫人惧怕玄濯的程度似乎过了头。
玄濯呼了口浊气,动作放缓,“因?为我?屠过两次宫。”
弦汐心头一跳。
屠……宫?
“第一次是因?为我?在龙宫养伤时,被反叛的心腹捅了暗刀,第二次也差不多,不过对方只是一介普通宫人,后来一查才知道,他是白奕派来的刺客,在宫里混迹多年,终于抓到机会。”玄濯冷眼瞧着弦汐神色,道:“你是不是觉得因?为这个就屠宫有点太过了?可若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你也容不得半点背叛。”
他欺身?抱住弦汐,音气森寒:“我?最恨背叛。”
而在他眼里,弦汐也近乎是背叛了他——她把本该属于他的爱,尽数转移给了玄沐和玄叶,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冷待和漠视。
玄濯知道弦汐有多爱她这两个孩子,他毫不怀疑,即便有一天玄沐和玄叶问?弦汐要她的骨头,她都会一根一根掰下?来给他们。
明明是在他强暴下?诞生的东西,弦汐竟能爱他们到如此?地?步。
真可悲。
妒恨,嘲笑?,快意,愤怒……种种情?绪与深沉的爱杂糅在一起,一同在几?十年的岁月中?交融混合,变得扭曲而畸形。玄濯如今看着弦汐,已经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似乎不再是纯粹的爱了。
但他知道,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抑或只是浓郁强烈的占有欲作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弦汐放手。
就算死,他们也要绑在一起。
环在肋下?的手臂渐渐收紧,弦汐被勒得疼痛,却还是默默忍耐,扭腰讨好。
她这样都是为了玄沐玄叶,没有半点真心。
玄濯如是想着,神情?阴暗下?去,暴躁到了极点。
他掐住弦汐后颈,眸光混乱,气息急促而沉重:“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简直比勾栏里最低等的娼妓还不如。方才就该让玄沐玄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看看他们最喜欢、最敬爱的母妃在父君身?下?是何等放浪。”
“说不定他们看了之后还会自愿认涂山萸为母妃呢,那?样你也不必费这个心思,自甘下?贱地?委身?于我?,他们轻轻松松就能登上?九重天。”
看到弦汐剧烈颤抖的消瘦脊背,玄濯无?端从中?感到一股酸麻的痛快。这感觉在心口迅速漫开,他眼睛不自觉地?热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在意,只由?着这尖锐的酸麻从口中?逼出更多羞辱:
“你是不是替你儿子委屈,不想让他们朝玄煜奴颜媚骨俯首称臣,就像你现在对我?一样?——这也没办法,谁让你这做母妃的只是个凡人,什?么都没有,只配当个侧妃。”
他辛辣地?笑?起来,没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弦汐光裸的背上?,“不过你一个凡人,睡起来倒是比涂山萸那?狐狸精爽多了,我?跟你睡了这么多年,竟也没觉得腻。”
“不要说了……”
弦汐深深埋下?头颅,双手战栗着紧捂住耳朵,却仍是无?法阻挡玄濯刺耳至极的言辞:“要是你从一开始就这么听话,像今天一样和我?好好相处,我?未尝不会对玄沐和玄叶好一点,兴许还会早早说服父王,带他们上?九重天认个亲。”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不爱我?,甚至连为了玄沐玄叶装一装都不愿意,我?当然也不会有多爱他们!”他的声线已然嘶哑,“你现在付出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两个会因?此?感激你吗?——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母妃真悲哀,又懦弱又无?能!他们更不会盼着去天宫认亲,因?为正是这个缘由?,他们最爱的母妃才会在最憎恨的父君身?下?,像个卑贱的妓女一样摇尾乞怜!”
“他们会过得不幸福,会沦落至今天这般境地?,都是因?为你!但凡你——”玄濯猛然翻过弦汐正对着她的脸,却忽地?一愣:“……你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