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江寒栖,他却说自有办法。
这时洛雪烟总要?语重心长地劝他别冲动行事。
两人的目光交接一瞬,心照不宣,仿佛把某个不可说的秘密埋了起来。
冲动?可是越狱是光靠冲动就能?成功的事吗?
江羡年不知道江寒栖提出越狱时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好像只要?他去做,就一定?能?成功一样?。
“咳咳。”洛雪烟的咳嗽声打断了沉思。
洛雪烟咳醒了,发现江羡年醒着,坐直身体看她?:“阿年,又睡不着了?”
她?身子弱,扛不住监狱的寒气,一到晚上就咳嗽,声音有些嘶哑。
“嗯。”江羡年点点头,末了跟上一声叹息。
“没事的,我?们肯定?……”洛雪烟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今安在?还在?睡觉,她?不敢咳出声,捂着嘴转到一边压着喉咙的痒意?。
江寒栖听到咳嗽声,站起来,走到洛雪烟面前蹲下,直直看着她?:“等不了了。”
江羡年听得云里雾里。等不了什么?
江寒栖要?起身。洛雪烟抓住他的衣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那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江寒栖反问。
“你?……”洛雪烟看了眼一无所知的江羡年,不好用其他话?劝他,干巴巴地来了句,“再等等。”
江寒栖动了用无生妖力越狱的念头,他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
江羡年没准备好接受真相?,她?也没准备好面对主线崩掉的残局。
江寒栖要?是摊牌跟江家决裂,退出除妖小分队,她?肯定?会被他带走。到时候主线都掺合不了,她?拿什么给他改命?
小说里的萧跃安可是当上皇帝的人,她?不相?信他会命绝于天牢。
江寒栖还想反驳,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有妖。”
同一时间,今安在?感知到妖气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的瞬间,若水弓已经在?手里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三人,对上江寒栖戒备的眼神,两人起身,一同走到边上的栏杆前,朝另一边张望。
一声长啸冲进牢房。
极具压迫感的妖气席卷而来。
监管的士卒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下没了声,血气愈发浓郁。
今安在?头皮发麻,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所能?及的过道那头看。
“那是……”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顶着状似龙头的可怖异面高大身影缓缓出现,眼睛发光,像两堆金色的鬼火,黑色利爪金纹密布,鲜红的血从上面滴下。
“是萧子慕。”洛雪烟接上话?。
错不了,这妖气和她?去萧子慕府里察觉到的一模一样?。
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到烈火焚烧的痛疼。
火焰将伦理纲常烧成了一把灰,灰里埋着杀戮的渴望。
理智磨灭,他只想追求最原始的快乐。
而那快乐的唯一来源就是杀戮。
尖叫、恐惧、鲜血、绝望,个个都是喂养快乐的上好肥料。
黑色利爪张张合合,愉悦地品味着方才?没入脆弱肉体带来的快感。
极乐冲昏了头脑。
他不禁大笑起来。
视线掠过独立牢房里惊恐万状的脸,他漫不经心地挑选起下一具磨爪子的身体。
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扯得心尖一抖。
恐惧的目光像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火顷刻间灭了。
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出口的先是难听的兽咆,舌头抵了抵尖牙,艰难地带着由多年未见的喜悦与怀念构成的昵称冲破了口腔:“……小、小圆儿。”
那一刻,萧跃安忘记了呼吸。
他难以置信地喊站在?过道上的恐怖妖物:“皇兄?”
妖物痛苦地抱头咆哮,金纹明灭,烧坏的伦理纲常重组、复原,理智迅速恢复。
他是……
安平国的大皇子。
记忆接轨的那一刻,异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和善的面貌。
“皇兄……”尽管萧子善早已知晓萧子慕化妖,但目睹现妖身的惊悚一幕,他还是不免惊骇。
萧子善真的化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