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之脸一红,看他,很认真地回答前面那个问题:“是开酒店的。”
周氏旗下的五星酒店遍布了整个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算是国内服务行业的龙头。
“嗯啊,你那考场附近正好有一家。”周既衍在季淮凛的注视下不怀好意地笑,“给你们要了间氛围感十足的大床房,千万别和我客气,好好享用哦~”
自个说完还死皮赖脸的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是在开车,季淮凛真想一脚踹过去,明明就警告过他别在姜静之面前讲些有的没的。
姜静之本来没想歪的,但周既衍的笑声把她给弄得面红耳赤,她拿手当做扇子不住地往脸上扇掉热气,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车子行驶在平稳的道路上,这时,方向盘突然一个急拐,拐进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树林,接着车子停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扬长而去。
周既衍伫立在烈日当空下,傻眼地盯着车离他越来越远。
发了会儿愣,他抬头仰望太阳,没一会儿便被刺目的光给照射得落下生理泪水,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环顾了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才真正意识到,他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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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正如周既衍说得那样确实是有氛围,但此“氛围”非彼“氛围“,这里头充满了艺术气息,墙壁挂着几幅看着就很名贵的画,落地窗边摆着一架颇有年代感的胡桃木色哑光钢琴。
这架钢琴姜静之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她来季家的第一个月。钢琴原来一直都是放在季淮凛的房间里,他看得比谁都宝贝,从不允许别人去碰,连上面落了灰也是亲手收拾。
那天乌云密布,空气闷热。
季淮凛和骆林去了周既衍家里玩,姜静之那会儿还特别怕生,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傍晚下起了雨,她坐在床上安静地听雨声,也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
雨没下多久,她就听到了男孩子的嘶喊声,抱着好奇的心理她下床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隙中她居然看见站在雨水里扯住季则衣摆的季淮凛,还有五六个像是搬家公司的高大男人抬着一架钢琴站在门口。
后来姜静之才知道,那天季则带着人想把季淮凛的那架钢琴拿去生意场上送人,那架钢琴价值不可估量,那也曾是国际著名钢琴家送给季淮凛母亲十六岁生日的礼物。
现在再见到这架钢琴,姜静之有一瞬的恍惚,她抬眼看着站在钢琴边的季淮凛,怕他触景伤情,忙走过去戳了戳他宽阔的肩。
“阿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季淮凛挑了下眉梢,手放在她乌黑浓密的发顶上轻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回家。”
能多看几眼他想看的人哪还会有什么烂心情。
姜静之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他笑,笑容别提能有多灿烂,笑得季淮凛那颗愈发不安分的心不停的在荡漾。
周既衍蹲在草地上和骆栖开了会儿视频,等她睡觉后他才起身走人。
人不能这样忍气吞声。
周善被季欺。
他,钮祜禄氏·既衍,现在就要杀去酒店,而季某人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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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之刚先季淮凛一步从电梯里走出,脚还没落地站稳,就见一道人影如闪电般快速闪了过来。
季淮凛反应飞速,大跨一步把姜静之拉到自己身后护住,接着他的脖颈就被人手臂勾着狠狠往下压。
周既衍为自己能这么容易就制服季淮而感到洋洋得意,要换成平时他的手估计是废了,可现在姜静之在这他怕什么?
“知道错没?真不枉我在这里守了两个小时,快,叫声衍哥就原谅你。”
季淮凛头被压着一直在往下面沉,他盯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面无表情,也不吭声,像是在等着什么。
下一秒,有人急了。
“衍哥!你快把阿哥给放开。”姜静之去扯周既衍的衣袖,可力量悬殊大,扯不太动,只能站着干着急。
周既衍笑得异常欠扁,“怎么,你看起来很着急啊?家属同志。”
“我——我——”姜静之莫名其妙的开始结巴,她热着耳根,说话和动作都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行了你,请你吃饭给您老陪陪罪?”季淮凛目标达到了,背一用力顶就轻而易举地将身上那只胳膊给弄开,他余光瞥了眼姜静之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悄悄弯起了唇。
“真的?”
周既衍刚问完脸色骤然大变,他睁开双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磕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忙求饶:“凛哥凛哥,小弟知错了。”
季淮凛压着人往门口走,他与身旁跟上的姜静之相视一眼,而后对着周既衍冷哼,“错了?衍哥怎么可能会错?”
好在这里是周家产业,周既衍哇哇大叫也没引来工作人员的驱赶。
姜静之看着这俩二十岁的大男生打闹,心情也无比畅快,要是能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妍妍你看那边,那男的不是刚才你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帅哥吗?”
正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方妍回头顺着好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接着她眼睛一亮,忙拉着好友往门口那边跑。
季淮凛刚把姜静之的包拿在手上,后背就被人给拍了几下,他蹙眉回头。
“阿凛哥,你怎么也在这?”方妍眼里此刻看不见旁人,很专注地盯着季淮凛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看,毕竟从上次在季家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她撒娇让爷爷以上她家做客的名义把季淮凛给叫过来,可爷爷却不肯,说什么女孩子要懂矜持。
听闻声音,姜静之同周既衍也一并回头。
站在季淮凛背后的女孩面容姣好,红唇轻抿,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肩,一袭淡粉色的连衣长裙,看起来可爱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