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儿还故意膈应季淮凛,说就不怕这陪吃饭陪出感情了么?他现在异国恋可是很难把持住朝夕相处的“初恋”诱惑的好不。
季淮凛当时叫他滚出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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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后的日子变成了上课与兼职,周三有齐素的课,姜静之把全天的精力都用在了这堂课上,下课时齐素拖了会儿堂,说是朋友的儿童服装厂最近在搞平民设计大赛。
大赛的主打是今年冬季新款,第一名的作品可直接推出市场。
不论什么人都可以报名参加,但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凡是参与者不管获没获胜都能得到一笔安慰奖,如能拿下第一名奖金翻百倍。
齐素手上有十个名额,有意者待会儿可去办公室找她。
姜静之去了,她的室友曲若微先她一步从齐素办公室出去。
“说说看你的想法。”齐素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茶。
姜静之想了想后,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是5-8岁的孩童,我认为至少在色彩方面不能太平淡。”
“吸引小孩喜欢的地方呢?”
“玩偶。”姜静之说,“我想没有哪个小朋友会讨厌挂着可爱小玩偶的东西。”
齐素点点头,这点倒是很认同,“我那小孙女十件衣服有九件上都有这些小东西,但你说得这种已经很普遍,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不新鲜了。”
姜静之露出难得自信的笑容,“作为您的学生,我绝不会辜负这个机会。”
她太需要这个奖了。
未来一周的时间,姜静之辞掉所有兼职,花了三天的时间去做调研,再用剩下的几天时间在画室熬夜画图。
这些天里,她也有很努力的吃饭。
国外万圣节的前一天,游记儿童服装厂里,姜静之以高出第二名的曲若微九分的情况下成功夺下那份奖金。
刚好够来回机票。
结束后姜静之背着画筒奔跑在苏大的柏油校道上,她迅速去提交了请假单,成功在傍晚六点二十登上飞往波士顿的飞机。
在达拉斯沃斯堡国际机场换了直达的航班,等到了洛根国际机场才是美国时间下午三点多。
她来前花了一夜的时间查资料,所以此刻在异国他乡的她并没有茫然无措,这边距离市区非常近,只要乘机场地铁她便能去到M大。
虽然她的口语不是非常流利,好在她脸皮厚,说什么都大大方方不扭捏,但也惹得地铁工作人员没忍住哈哈大笑。
M大依查尔斯河而建,这里是疯子和天才们的世界,而对面便是无数学子所向往的H大。
姜静之在河畔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站在人才济济的两校之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
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毅然决然来到了这里。
M大完全对外开放,进去后她被里面别具巧思的建筑物给小小震撼了下,今夜是万圣节,校园里非常多奇葩装扮的人,还随处能撞上天才们的恶作剧,一路磕磕绊绊,找到工科研究生院已经是傍晚。
天一暗,万圣节的氛围更浓了,惊悚又刺激。
周既衍什么都给她准备好,电话和季淮凛的校外住址都有,他说并没有告诉季淮凛她要来的事,说是得给季淮凛一个出其不意惊喜让他记住她一辈子。
她没有犹豫地拨通了季淮凛的电话。
她只紧张了几秒,因为对方关机了。
背着包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等,过十分钟后她再次拨打电话,那边仍然还处于关机状态。
“嘿,季,你手机为什么还在关机,搞什么啊,导师忽然找你,那你现在在哪?刚游完泳?在准备给小孩们的糖果?你准备?搞笑,来接我呗,我车没油了,今晚Sherry要过去,接我的路上顺便去买束花……”
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长得非常有魅力的年轻人打着电话从姜静之面前走过,她抬眸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无法不对他话语里的名字和关机两个字感到好奇。
或许她该去季淮凛家门口守着才对。
周既衍贴心到连从M大怎么去季淮凛所住的别墅区的路线都给她做好了。
周既衍还说那边是美国富豪区的别墅,要是季淮凛这边黄了也没关系,搁儿那一站随便都能勾搭上个大富翁。
气得姜静之挂了他的电话。
从公交站下车,沿着别墅区的湖边宽敞大道走,这里的别墅统一都是美式复古风,像书上的城堡一样,拥有着巨大的前后院,绿化做得非常可观。
559是季淮凛所住的门牌号。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550,还有9幢。
心脏跳动速度愈发不安分起来。
“喔~季,再开快点,让我感受这自由的风~”
“再不坐好就给我滚下去。”驾驶座的男人单手打着方向盘,视线淡淡落在前方,悬在车窗外那只修长冷白的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上夹着根冒着火星白雾的烟。
他刚结束一通单方面的训斥电话,有了电后的手机一开机便跳出来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导师的就有三个,粗略扫了眼后选择回拨给导师,最近国内的推销电话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姜静之霎时停住脚步,盯着从她身边慢慢开过去的蓝色超跑,副驾驶的男子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脸上神情好不惬意,没有一丝害怕,男子无意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立即就认出他就是在M大打电话的那个人。
而驾驶位的男人,只留给她一截白皙冷硬的手腕。
“咦,季,我以为这里就住着你一个中国人。”Steve把身体从车窗缩回来,手撑着椅背看后面越来越小的身影,眯眼笑道,“瞧那儿,居然有个漂亮的中国姑娘,黑发白皮,看着是有点纤瘦,但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那起伏的曲线一流啊。”
“你怎么知道那是中国人?”季淮凛对他的夸赞毫不关心,视线依然没变,操控着方向盘利落右转,将车给开进别墅车库停好。
Steve下车,左右瞄了眼,没见着Sherry,反倒是一只流着哈喇子的小小金毛从家门旁的小狗洞钻出来,它站在驾驶座外拼命摇晃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