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上班早高峰期,巷子里有不少的人经过,正巧他被打的时候有个人从他们身旁走过去,那句“是人吗你”也被听见。
那人眼神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季淮凛低头笑了声,转而停直腰板从那个人面前走过。
追到公交站,只看见姜静之上车的身影。
心情气不顺地踹了脚道上挡路的石头,拎着衣服转身回去开车。
上了车,拿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用新卡发过去。
【我他妈从头到尾就你一个,Sherry是昨天那金毛的女朋友,人家今年都要准备结婚了,别乱给我安关系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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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凛回了趟清江洗澡换衣服,给59喂完早饭,才出发去起恒。
车子开进起恒停车场。
下车阔步往电梯口走,正准备摁电梯,身后一台车急刹停了下来。
他莫名有了什么直觉,蹙眉回头看了眼。
几米之外的黑车,刚熄火。
没看错的话,驾驶座的男人正盯着他看,视线非常强烈。
他不客气地回视了过去,目光冷漠阴鸷。
闻时远今早出门前和黎霜碰上了面,他昨晚在父母的逼迫下,不得已带着她回了趟家吃晚饭。
席间,闻父闻母话里话外都是在催他赶紧和黎霜去把证给领了。
整个过程他都尽力维持着平和,但从闻家出来后,两人便不欢而撒。
姜静之结婚的事让他震惊不已,心痛、难受、不甘,一点点的在啃噬着他的心。
要是自己在醉酒那晚,没有把手机给同事叫代驾,同事就不会接到黎霜的电话,黎霜没有擅作主张来接他,他哪里还会做出那种不枉为人的事?
他一眼没合眼。
而黎霜早上却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上床,床单上的血只不过是她割破手指滴的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自己真的没有去碰黎霜,他早该想明白的啊,他怎么会这样不信自己的自制力,醉成那样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姜静之已经结婚,她不声不响的就结了婚。
面对黎霜的痛哭,悔恨,他冷眼旁观,整整四年的努力全毁在了她的身上,她还有什么资格乞求他不要去找姜静之?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得去姜静之面前说清楚,如果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
闻时远抱着仅有的一点希冀,开着车子一路往起恒疾驰。
到了停车场,熄火时无意间抬头,看见电梯口那道凛冽肃然的身影。
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回过头,目光暗藏敌意。
他一愣,是上回在大厦门口遇见的男人。
不知为何,脑海中跳了一个让他很不舒服的念头。
他非常断定,这个男人——就是和姜静之结婚的人。
闻时远开门下车,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男人身旁站着。
叮——
电梯门开,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谁也没有让谁的同时走了进去。
季淮凛的钥匙可自动感应楼层,他按捺住心中的暴风骤雨,攥成拳的右手垂在身侧,眼睛死死盯着楼层数字一下下变化。
他倒是要看看闻时远想做什么。
闻时远周身的气质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面庞覆着寒霜,牙关咬紧,强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即使身旁的男人从他进电梯起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满满敌意。
可闻时远很不明白这个人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难道说这个男人知道他和姜静之的事?
逼仄的电梯里,两个人各怀心思。
直达二十八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季淮凛眼角余光看见闻时远准备出去的动作,拳头差点就没控制住。
“静之。”闻时远凛冽的眉目在看见电梯外站着人时霎时变得温柔。
季淮凛心下一紧,抬眼看了过去。
姜静之满脸愕然地看着电梯里的两个男人,她只是要下楼去企划部交东西,真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场景。
她让自己尽量不去看季淮凛,即使收到了那条短信,知道Sherry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但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已经是造成了伤害,而且只要想到他回来找她结婚不过是为了报复她从前对他的狠心,她就没办法再用之前的心态去面对他。
总而言之,说是心灰意冷也不足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