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他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应答。
他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明亮的光线下,秦亦宁的眉心微微拧着,双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看上去睡得极不安稳。
他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温度有些烫人。
毫无疑问,发烧了。
“茵茵。”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带你去医院,你发烧了。”
秦亦宁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两眼又把眼睛闭上了,嘴里还喃喃了两句。
沈青时没听清,但看她的状态怕是烧的不轻。
他先打给了前台,让她们送支体温计过来,不一会体温计就送到了,还是林牧送过来的。
“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前台。”林牧解释了一句:“是太太发烧了吗?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找个医生吧。”沈青时接过体温计:“尽快。”
林牧应了声就快步离开了,沈青时拿着体温计返回了主卧,五分钟后体温计显示高烧39。4度。
沈青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未照顾过病号,简直无从下手。
好在林牧带着医生及时赶到,做过检查以后,医生判断目前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开了药,叮嘱物降温。
“被子不要裹成一团,不容易散热,再拿温水打湿毛巾擦一擦腋下、后背进行降温。”
林牧跟着医生去取药,沈青时拿了打湿的毛巾过来,准备按照医生的叮嘱物降温。
秦亦宁睡得迷离糊涂的,突然感觉有人在拆她的被子,那人的手还不老实的来撩她的睡袍,摸她的胸。
秦亦宁拧着眉心睁开了眼睛,瞧见了沈青时那张清隽疏冷的脸。
她语气虚弱的反抗:“沈青时,你是禽兽吗?我还发着烧呢。”
沈青时愣了一下,手下的动作顿住,颇无语的垂眸看她,见她一脸羸弱,到底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嗯。”他应了声:“我是禽兽。”
秦亦宁沉默几秒,似乎是在思考,半晌她松开了抱臂的手,大字摊开躺在床上。
“行吧。”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发烧的时候还没体验过,正好感受一下。”
沈青时:“……”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神情。
秦亦宁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制造一些“惊喜”,他甚至不知道她的脑回路究竟是如何生长的。
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毛巾啪的搭在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主卧。
秦亦宁倒是茫然了。
怎么这就走了?
这么年轻就这么刻板守旧?
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很快男人去而折返,手里还端着一杯水:“起来吃药。”
秦亦宁艰难的从床上撑着胳膊爬起来,入口的水是柠檬味的,她一口气喝光了,之后舔了舔唇:“还有吗?”
沈青时把她的脑袋按回枕头上:“没了。”
“不是吃药吗?”
“刚才吃的就是。”
“什么药?”
“泡腾片。”
“泡腾片是什么药?”
“退烧的。”
“退烧的为什么是甜的?”
“……”
沈青时拿手捂住了她的嘴:“睡觉。”
秦亦宁眨了眨眼:“哦。”
……
这一觉秦亦宁睡得不踏实,到后面头终于不晕了,但身上黏腻腻的,出了很多汗。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目之所及的主卧窗边,在台灯橙色的光晕笼罩下。
男人姿态闲适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阅文件。
他身后的窗帘开着大半,身上披着窗外璀璨迷离的夜景,却丝毫没有被浮华声色沾染半分,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线条流畅的侧脸,修长好看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