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段迟又带了他的爱心午餐,陈诉实在受不了就婉拒了,段迟不依不饶,陈诉只能先说出自己来这上赶着被糟蹋的目的。
「过两天实验就投入使用了,负责这个项目研究的张院士让我问问你是不是真要做首批志愿者。」
陈诉的私心并不希望段迟参加,虽然他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知道实验已经进入使用阶段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还是有风险。
可是段迟考都不考虑,就说:「做啊,为什麽不做。」
陈诉欲言又止,只是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和宋弃说一声,你们俩现在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陈诉总有一种自己是老妈子的错觉,自己的感情还一塌糊涂,每天对着只知道回复哈哈和笑脸的段因无计可施,却还要操心宋弃和段迟的感情。
段迟扒拉着饭菜,因为陈诉不吃,秉承不能浪费的原则,他还是吃了:「他好不容易最近才开心一点,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又让他烦心。」
段迟觉得这是小事,陈诉却不觉得,一个极优Alpha本身就已经站在基因链的顶端,被切掉一部分腺体都不知道还会不会造成其他後果,可段迟却如此轻飘飘的满不在乎。
陈诉给了段迟一个单子,上面是自愿免责声明,段迟只是看了一眼内容,就签了名字,然後将它折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两天,路上全是积雪,宋弃早上要去法院旁听一起案子就没让他送,段迟双手放在口袋里走在雪地里,那张纸被他的体温弄得温热。
案子庭审还没有结束,段迟在法院对面那棵已经掉了落叶光秃着树枝,包裹着雪色的梧桐树下边等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宋弃是最後出来的,正和学校给他新换的教授谈话。
他看到段迟後先是一愣,然後不知道和那位头发都有些花白的教授说了什麽,那位教授只是笑着看了一眼段迟,然後点了点头,宋弃就抱着一大沓文件小跑着从楼梯下来。
段迟就站在原地没过去,宋弃跑到他跟前,看到他肩头落了雪,就给他拍了拍,然後意外道:「不是说了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吗?」
「我想接。」段迟笑着接过宋弃手里的文件说到。
看着偌大空旷的法院门口人流逐渐散去,段迟习惯性的想牵起宋弃的手往衣服口袋里放,却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那张免责声明书,就连忙放开了宋弃的手。
原本正想开口说话的宋弃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段迟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
於是他也没说什麽,只是看着段迟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在他脖子上。
「很热……」他说。
段迟一呆,才想起宋弃也戴了一条围巾,然後又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把围巾拿下来拿在手里。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段迟怕宋弃看出什麽端倪,尽量少说话,回去後溜了一圈宋二牛就打算睡觉,结果他回家在客厅没看到宋弃,喊了几声也没答应,却在他的卧室看到宋弃正拿着那张免责声明坐在床上看着他。
看着冷脸的宋弃,段迟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去搜口袋,里面空空如也什麽也没有。
到底是什麽时候拿走的。
「你在找这个吗?」
宋弃看他脸色不好,就举起手中的纸晃了晃,段迟原本还想糊弄过去,却听宋弃说道:「你一点也不会掩饰情绪。」
他也不会。
大一刚进来的时候有个表演类型的社团想拉宋弃,也有过後来因为开学一段升学视频被模特经纪人找过,宋弃都没去。
他不会表演,更做不到一瞥一笑都按别人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