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指标异常,生命体徵微弱,是否采用急救措施?」
「没用,找不到病症,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
「她退烧了吗?」
「物理降温,药剂治疗全都无效。明礼……放宽心。」
乾净明亮的房间盛开一束白百合,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孩脸色却比百合更苍白。
卫明礼握住谈飒冰冷的手,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眨不眨注视床前的心跳检测仪。
75丶62丶52……48。
血氧跌落50以下。
满头花白的医生用力按了下卫明礼肩膀:「危急时刻,你绝不能倒下去。」
「我知道。」卫明礼将谈飒的手轻轻放回被里,起身时微不可查晃了晃。
老医生劝说的话在看到卫明礼泛红的眼眸时,重新咽了回去。
刺耳的仪器警报声让卫明礼回到几日前,在地下室发现谈飒的时候。耳鸣尖锐,脑子里嗡嗡响,什麽都听不真切。
回国的飞机上,卫明礼做了个梦。
梦里,世界扭曲,大楼倾塌。
谈飒行走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掏出一把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剧痛犹如实质。
额头滴落豆大的汗珠,卫明礼捂住心脏睁开眼。纳闷为什麽会做这样一个梦时,满飞机的人开始痛呼。
卫明礼先是感到诧异,而後冷汗打湿衣襟。
所有人做了同一个梦。
谈飒杀了他们。
一个带有痛感的噩梦或许不算什麽,但所有人做了同一个梦,事情严重性急剧攀升。
不打开手机都能知道网上会腾起多大的风浪。
阴谋论,毁灭世界论层出不穷。
人类最原始的恐惧来源未知。
在未知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梦中陌生女子,伤害了他们。
一个人做的梦可能是假的,但所有人做了相同的梦,这难道不是一种预兆吗?
很快有人将谈飒的照片及详细信息发到网上。
网民开始征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少量劝人冷静的言论沉入谷底,大难当前,必须找出罪人。
卫明礼下飞机第一时间给江钰姑奶打电话。
打不通。
他又给邱茶打。
「头儿在和上面的领导开紧急会议。」邱茶声音带风:「我们在寻找谈飒的下落,她家里门锁被撬开,我们怀疑——」
卫明礼挂断电话,向机场出口跑。
越来越多的乘客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