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缱没有瞒着她,「阿愫,月如琢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让这些害死他的人血债血偿。如若你要怪我,那便怪罢。」
「我怎会怪你。」愫愫摸摸他的脸,怅然若失,「原先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这到底是大诏的国事,我无法做主。可是事情到了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好歹也让我们自私一次。」
愫愫摊开手,看着手心的薄茧。
「我以为武力能解决一切,可是我发现我想错了。」她惨澹一笑,「爱我的人,为我所害,信我的人,也都被我累及。」
兜兜转转,她什麽都没能改变。
「可是阿愫,这不是你的错。」沈缱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好了,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愫愫抱紧他的手臂,轻轻道:「等这场战争结束了,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交给她,「这里是二十万兵马,任你差遣。」
「他们也有妻儿老母吧?这麽单薄的一枚军令,就能让他们为此去死,说来实在荒唐。」她目光流露出疲惫,「沈缱,我有些倦了。」
「如若不战,只会死更多的人。」他轻叹一声,「没有人喜欢战争。」
「我动了这些兵马,会对你有害麽?」
「不会的,阿愫。」他笑了笑,「大澜与大诏和大周不同,他们以神明为尊,不管是主祭还是圣子,与我而言也并无不同。」
这两者唯一不同的是,主祭有替神明管辖尘世的权力。
「这些年大澜内部分成两派,一派与大周勾结,暗地里割送了许多肥沃的土地,意图杀掉圣子和主祭,将大澜变为人治的朝代。一派则是因为当初的圣女是大诏人,所以更偏向於大诏。这些年对另一派的卖国行径深恶痛绝。自从将圣子之位交还了霍琰,我便继承师父之位,掌主祭一事。」
「我是怕一旦用了你的人,你就要一辈子被困在大澜了。」至於通敌之嫌什麽的,她倒不在乎。毕竟她都把人家主祭收入帐中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了。
「那我走了。」
「对了,这个给你。」愫愫把一片玉符放在他手里,「这是当初我留给月如琢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沈缱将玉符握在手心,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知道劝不住她,他便不再劝了。
「你身体尚未痊愈,切记不可贪凉。」
「好。」
「夜深雪重,要多穿一些。」
「好啦好啦,你放心。」愫愫拍拍他的肩,「别忘了,我可是赵愫愫啊。」
沈缱怕她只是嘴上应和,转头就把这些话忘得一乾二净了,不由得板起脸道:「你若是出事了……」
愫愫戳戳他的脸,觉得他十分可爱,「哎呀,沈缱你怎麽跟我爹一样啊,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这麽可爱的沈缱还在等她,她怎麽忍心抛下他一个人。
她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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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愫给後方留了三万人马,还有一万驻扎在云城,以防她兵败不测。而大诏剩下的兵力已不过十万,在她离开都城前都尽数交给了谢朝蕴。
这些人多是参军多年,又历经多场战争,很多都是老弱病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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