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等人与药郎来到小巷后,已经过了半天。在此期间,用来测量物怪距离的天平一动不动,物怪似乎没有袭击他们的打算。
通常来说,当物怪开始袭击人时,便不会停下手,只会接二连三对相关人士进行围剿,直至他们死亡,或是自己死亡。
难道说,物怪已经感到满足了吗?还是说,阿纲他们并在物怪攻击对象范围内吗?
那么,选择罗赛拉作为第一个对象,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阿纲感觉自己的脑子成了被粗暴泡进海里后、随着浪花翻滚的海草。
他忍不住询问凝视小巷墙壁的药郎:“卖药郎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药郎伸出手,几枚三角形折纸躺在他苍白的手掌心,如果不是它们的折痕十分明显,阿纲险些分不清药郎掌心和折纸的区别。
不过他很快也无需为此担心了。
几张折纸如同睁开眼睛一样舒展起自己的躯体,完全展开后,阿纲才意识到那是几张长方形的纸片。
紧接着,那毫无墨痕、崭新无比的纸中央,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睛,随后,其余字符正如开始运行的代码,瞬间布满了空白的地方。
是符咒。
“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变,”药郎放下手后,三张符纸自动吸附于阿纲三人身上,“找出物怪的『形』、『真』、『理』,并祓除它。
“能得到三位的协助,想必比我一个人寻找,要便宜得多。如果有进展,我会凭符咒寻来。”他说罢,直直望向远处,唇角刻意向上勾勒的唇紫使他看起来宛如飘入深春的一枚雪花。
“我明白了,麻烦你了,卖药郎先生。”
阿纲与山本、狱寺两人对视一眼后,和药郎告别离开了小巷。
他无意识摸着药郎的符咒——现在只是一张单纯的白纸:“reborn,我该怎么办?说要寻找物怪的『形』『真』『理』,可是连药郎先生这样的专家目前都没什么办法,我又能做到什么?”
他寻求家庭教师的帮助,但是坐在他脑袋上的reborn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话,阿纲感到很焦虑。
“我们真的能找到吗?赛拉会不会就一直昏迷下去?可恶,为什么赛拉要遇到这种事情?!”他愤而蹲下身,开始抓自己的脑袋。
如果物怪就这么毫无动静、他们也找不到物怪的情报,导致卖药郎无法祓除物怪,那一切岂不完了?
“十、十代目,别担心!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了,这种时候应该查查并盛论坛,那里肯定有情报。”狱寺迅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眼睛一亮,他拍了拍阿纲的肩膀。
“十代目,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明天一定为你带来有用的情报!”狱寺朝阿纲挥了挥手,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山本眼底的狱寺背影消失在远处便利店拐角:“不愧是狱寺,脑袋转的真快啊。我也不能输给他呢。”
他对阿纲竖起大拇指:“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很快就找出答案的。仔细一想,不就相当于解谜游戏吗?阿纲,我们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赛拉就一直躺在校医室里。”
他对阿纲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爽朗笑脸,眉毛坚毅地皱着,无论是谁看到他这副表情,都会不由自主安下心来,相信山本一定能做到的。
“我去问问社团里的人们知不知道详细情报,毕竟一开始这个怪谈就是我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嘛。明天见,阿纲。”
他也朝阿纲摆摆手,趁部活时间还没结束,连忙赶去学校。
阿纲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从愣神中恢复。
紧随其后的,是足以令脑壳烧掉的羞愧。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蠢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