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若说这几日陵越故意的疏离和冷淡令她觉得难受压抑,那他收下芙蕖的剑穗无疑给了她重重一击,她不想妒忌,可她真的受不了他和芙蕖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多久没这样伤心的哭过了?木青浅疯了一样失声大哭,像失去了所有,双手抱着自己跪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木姑娘,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
方如沁是吓坏了,连忙过去搀她,但她刚一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发狂一样用力甩开她,而后拿起藤柳剑缓缓站了起来,那头黑色的长发在眨眼间变成了刺目的鲜红。
“陵越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
她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化作一道青黑之气飞走了,见此情形,方如沁赶紧去找陵越。
……
“什么,青浅被妖邪附身狂性大发?”
听完方如沁的所言,陵越震惊地站起来,接着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门。
……
刀光剑影,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见到活的就砍,一剑一个,一挥一双。
……
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等梦醒来时,木青浅站在了花满楼门前,百里屠苏等人正好要出来寻她,见她自己回来了,纷纷迎上去。
“浅浅,你……”
她平安归来,百里屠苏本是笑着的,但笑容却在下一秒僵在了脸上,和其他人一起瞪大眼看着衣服上全是血的她。
“屠苏?”
木青浅似乎刚睡醒,半眯着眼睛有点站不稳,身体晃了晃。“浅浅!”百里屠苏一个箭步过去接住她。
“嘿嘿。”她倚在他怀中,突地傻乎乎笑开,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师姐刚才去除妖啦,杀了好多好多妖怪,怎么样,师姐是不是棒棒哒。”话音未落,她毫无预兆的闭上了眼,身体也软绵绵滑下。
“浅浅!”百里屠苏惊慌失措地抱起她,又叫了几遍她都没反应,便转身往里走,边走边急声:“晴雪,帮我通知大师兄,请他速速回来。”
“呃,好。”
风晴雪从方才那一幕中拉回神智,掐指幻出灵蝶,令它去找陵越。
距离江都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山村遭到了妖怪的残害,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光了,以降妖伏魔为主任的蜀山派派了人下来追查事情原由。
徐长卿手持追踪妖怪的罗盘,御剑飞行千里来到了江都,罗盘指着的方向正是花满楼。
同为修仙大派,蜀山派和天墉城也算是熟悉的盟友,几百年来联手过好几次,一同保卫着人界净土,捉拿为祸人间的妖魔。
咋见徐长卿出现在房外的院中,且手拿捉妖法宝,陵越面色微变,手一拂将身后的房门关上,还顺带下了道结界。
“徐师兄,你怎么会来此处,可是来找我一起捉妖?”
陵越淡淡开口,面上一片镇定。
徐长卿微微挑眉看一眼他身后下了结界的房间,少顷,收起了手中的罗盘,冲他颔首:“陵越兄。”然后,把小山村一事说了出来。
陵越静静听着,神情无波无澜,只在徐长卿说到现场有一缕青色魔气时,漆黑的眼眸才闪烁几下。
蜀山派大弟子的名头并非是说着好听的,徐长卿敏锐的捕捉到了陵越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抿一抿唇,出其不意举起手中的长剑攻向前方的房间。
“乒”一声,陵越在瞬间闪身到了房门前,霄河剑一伸,挑开了徐长卿的星辰剑。
徐长卿收剑退开,眉眼携带寒意的瞥向陵越,冷声:“长卿将现场那缕魔气置于追妖星盘内,星盘直指此处,陵越兄这是何意,莫不是在包庇哪路妖魔?”
“徐师兄误会了。”陵越启唇一笑,将霄河剑收起,侧一侧身子露出身后的房间,平静道:“房内是我师妹,二刻钟之前路经一处山村,见有妖怪迫害百姓,便出手除之。岂料那些妖怪道行匪浅,她学艺不精反被妖怪所伤,身中妖气逃了回来,为防她妖气发作伤害无辜,我便将她暂时关在里面,待明日返回天墉城交予掌教真人救治。”
“原来如此。”徐长卿面无表情的应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间,神情并未松懈半分。倏地,他收起严肃的面孔,唇角勾了勾:“天墉城与蜀山派都是同道中人,陵越兄的师妹既然受了伤,不如让长卿看看,也许能帮她除去妖气。”
“陵越替师妹谢过徐师兄。”陵越拱手行了个礼,“不过我刚才已为师妹疗过伤了,此刻她怕是在休息……”
徐长卿面不改色的打断他:“无妨,我在此等候师妹醒来便是。”
闻言,陵越动一动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
……
木青浅坐在床上,周身被一个钟一样的金色法器罩在里面,百里屠苏和陵越等人坐了满满一屋子,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听。
“血一样的红头发?”她从脑后把头发捞过来,仔仔细细地拨开查看,就差一根发丝一根发丝的挑出来,看了半天哪有什么红色的头发,只看到了一根白色的头发罢了,便不解的咕哝:“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我头发明明黑色的嘛,什么红色?”
“血一样的红头发我是没见着,血一样的红衣服我就见到了。”方兰生蹦到床边上下打量着她,指指她的衣服,“木师姐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血,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可吓人。”